那场相亲宴的账单出来时，38万的数字让包间瞬间安静。
李明，38岁单身汉，被父母催婚催得头大，终于相中了护士张雨婷。
两人聊了俩月，从微信问候到生活琐事，慢慢有了默契。
张雨婷安排“见家长”，选在陆家嘴五星级酒店，菜价贵的吓人。
李明带了龙井茶当礼物，精心打扮，期待给未来岳父母好印象。
推开包间门，他愣了，四张大圆桌坐了快30人，像过年团圆。
亲戚们点菜毫不手软，龙虾、红酒，账单直奔38万。
他们试探李明家底，嫌他年薪50万不够看，没几套房没底气。
服务员送账单时，亲戚催李明买单，说男人得担当。
李明淡淡地说：“雨婷不是说她请客吗？”
这话让全桌人傻眼，包间乱成一团，有人推卸责任。
李明拨了个电话，语气平静，亲戚们脸色从期待变惊慌。
服务员结巴道：“先生，您真要这么做？这不好收场……”
01
一切都得从那场饭局的结账一刻说起，不过事情的真正起因还得追溯到几个月前。
李明，今年已经38岁，依然单身，父母没少因为这事念叨他，搞得他每天都觉得生活有点沉重。
有一次家庭聚会，他看到表弟带着妻子和刚满两岁的女儿出现，亲戚们围着那小女孩夸个不停，说她眼睛大、皮肤白，将来肯定是个美人胚子。
李明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端着杯果汁，看着大家热闹的场景，觉得自己像被孤立了，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落寞。
那天晚上，他独自坐在客厅，翻着手机里几年前和大学初恋的合照，回忆起分手后忙于工作的空虚岁月，暗下决心要认真找个对象。
他还记得母亲偷偷帮他注册了相亲网站，上传了一张他穿着西装的照片，备注“沉稳可靠”，让他哭笑不得。
父母总拿邻居家已婚的同龄人比较，说人家孩子都上幼儿园了，让他觉得压力像座山压在肩上。
那天夜里，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父母期待的眼神，决定不能再拖了，得抓紧找个合适的人，不然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
两个月前，一个老同事给他介绍了个女孩，叫张雨婷，在市中心一家三甲医院做护士，长得清秀，笑起来有种让人放松的亲切感。
他们刚开始只是简单聊几句，比如“最近工作忙吗”“周末干了啥”，没什么特别的火花，李明觉得这样慢慢接触也挺好，不用太急。
后来，他们聊得渐渐多了，隔三差五发几条微信，分享点生活小事，张雨婷说医院夜班累得她肩膀酸痛，李明就建议她试试周末去公园跑步放松，还推荐了上海几家环境不错的咖啡馆。
有一次，张雨婷提到她爱吃日式料理，李明特意查了上海几家评价不错的日料店，发给她一张朋友圈的寿司照片，说这家店的鲷鱼刺身特别鲜，下次可以一起去尝尝。
她聊到最近想去看话剧，李明花了点时间上网搜了上海最新的剧目信息，还整理了购票链接发给她，告诉她有个关于老上海风情的话剧很受欢迎。
两人保持着一种不咸不淡但又不至于断联系的节奏，李明觉得挺舒服，不像以前相亲那样尴尬得想逃。
有一次，张雨婷说她小时候特别想养只金毛，但因为工作忙一直没机会，李明顺势讲了自己小时候养猫的趣事，说猫咪半夜偷吃他桌上的面包，害他第二天被老师罚站。
张雨婷听完笑得停不下来，说她也想养只柴犬，李明觉得两人有点小默契，心底对她多了几分好感，甚至开始幻想以后一起带狗狗去公园的画面。
为了让聊天更有趣，李明还分享了自己周末去书店的经历，说找到一本关于宠物护理的书，准备买下来送她，逗她说“这样你养柴犬就有攻略了”。
张雨婷回复说她喜欢安静的书店，平时也会去翻翻小说，下次可以约着一起逛，李明心里一暖，觉得她是个挺有生活情趣的人。
就这样，两人从陌生人慢慢变成了有点熟络的朋友，李明开始期待每次和她的聊天，手机一响就忍不住看看是不是她发来的消息。
02
大概十天前，张雨婷突然主动说想见面，还提到她父母觉得李明人还不错，想请他吃顿饭，正式见一面。
李明愣了愣，回了一句：“你爸妈也来？这节奏有点快吧。”
她语气轻松：“他们就是想看看你，觉得你挺靠谱的，别紧张，就当普通聚餐嘛。”
李明犹豫了几秒，心想既然是见家长，那就得认真对待，不能随便应付，笑着回了句：“行，没问题，定个时间吧。”
他主动提议：“要不我来订餐厅？我知道几家菜不错，环境也好。”
张雨婷却谢绝了，说怕家里人吃不惯随便选的地方：“还是我来订吧，我知道我爸妈喜欢哪家，保证大家吃得开心。”
李明没多想，觉得她安排更合适，显示出女方的诚意，就点头同意了。
张雨婷选的餐厅在上海陆家嘴一家五星级酒店，装潢豪华，菜单上随便一道菜都是三位数起步，李明上网查了下，餐厅评价很高，但人均消费得2500元，心里有点犯嘀咕。
他还特意看了餐厅的官网，照片里水晶吊灯和精致摆盘让他觉得有点奢侈，但想着是第一次见家长，得给对方留个好印象，就没多说。
李明安慰自己，花点钱无所谓，只要能让张雨婷父母满意，值了，还特意找同事问了家酒店附近的停车场，怕当天停车麻烦。
为了这次饭局，李明准备了份小礼物——一盒精装龙井茶，包装大气，是他爸平时最喜欢的牌子，他希望这份礼物能让张雨婷的父母觉得他有心。
他还在网上查了送礼的讲究，确认龙井茶适合送长辈，显得雅致又有品味，还特意选了个木质礼盒，增添了几分格调。
出发前，他换了套新买的灰色衬衫，对着镜子检查了好几遍，头发梳理得整齐，皮鞋擦得锃亮，还喷了点清淡的香水，觉得自己状态不错。
他特意挑了张雨婷提到喜欢的衬衫颜色，想给她个小惊喜，还在车里放了首她喜欢的爵士乐，边开车边调整心情。
路上，他一边开车一边在脑子里模拟见面场景，想着怎么跟长辈打招呼，怎么聊得不冷场，甚至练习了几句开场白：“叔叔阿姨好，我是李明，很高兴能来。”
到了餐厅，他提前20分钟到，站在大堂等张雨婷，手心微微出汗，感觉有点紧张。
一个服务员走过来，笑着问：“您是张小姐的客人吧？今天包间可热闹，订了我们最大的宴会厅。”
李明以为是客套话，随口应了句：“是吗？那挺好，谢谢。”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发现张雨婷发来一条微信：“我爸妈有点激动，带了几个亲戚，你别介意哈。”
李明心跳快了几分，回想自己准备的龙井茶，觉得应该能讨长辈欢心，但对“几个亲戚”有点不安。
他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见家长饭局，顶多聊聊工作和生活，互相了解下，没想到会搞得这么大阵仗。
03
服务员领着李明到包间门口，推开那扇雕花红木门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包间里摆了四张大圆桌，坐了快30个人，男女老少齐全，热闹得像过年团圆饭。
有几个小孩在桌子底下追来追去，笑声尖锐，大人们有的端着茶杯聊股票，有的讨论最近的电视剧，桌上还放着精致的花篮，像婚宴现场。
李明站在门口，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怕是走错地方了吧？怎么这么多人？
张雨婷远远看到他，笑着起身挥手：“李明，你来啦！快进来，坐这儿！”
他干笑两声，腿有点发软，还没迈步，张雨婷已经走过来，拉着他往主桌走。
她指着一堆人介绍：“这是我爸、我妈，还有我大姨、三舅、表姐、堂弟……”
她介绍得顺溜，还笑着补充：“我家亲戚多，平时难得聚，今天正好借你这机会热闹热闹。”
李明努力记名字，但脑子乱得像一团麻，笑着点头：“叔叔阿姨好，大家好。”
他心里却直冒冷汗，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陌生的“考场”，空气里混着香水和菜香，让他有点喘不过气。
他被安排在主桌坐下，右边是张雨婷，左边是她爸张建华，一个戴金框眼镜、气场很强的中年男人。
张建华刚退休，以前在国企做管理，眼神扫过来时，李明觉得自己像被审视的“嫌疑人”，全身不自在。
“坐吧，别拘束。”一个亲戚拍了拍椅子，语气热情，但眼神里带着点打量，像在估价。
李明硬着头皮坐下，注意到桌上摆了一瓶高档威士忌，标签醒目，像是故意展示家底。
他偷偷看了眼张雨婷，她笑着说：“别紧张，大家都挺随和的，聊聊天就熟了。”
李明心想，这么多人，哪随和得了，这分明是场大阵仗的“鸿门宴”。
他把龙井茶递给张建华：“叔叔，这是我带的一点茶叶，希望您喜欢。”
张建华接过，看了眼包装，点点头：“嗯，有心了，龙井不错。”
这让李明稍稍松了口气，但他注意到张建华把礼盒随手递给旁边的亲戚，像没太当回事。
好景不长，亲戚们的“攻势”很快就来了。
04
饭局刚开场，一个穿着亮片裙的阿姨就凑过来，眼睛从李明的衬衫扫到他手腕上的表，像在估算牌子。
她笑眯眯地问：“雨婷说你在公司做管理层？”
李明点头，尽量礼貌：“对，我在一家外企做项目经理，算中层，主要是协调团队和跟进项目进度。”
阿姨挑了挑眉，语气拖长：“听起来挺体面的，不过项目经理具体干啥？一年能挣多少？”
李明顿了一下，笑着说：“大概50万左右吧，在上海这地方，够日常开销，算不上多。”
这话一出，桌子安静了一瞬，像被按了暂停键，所有人的目光都聚过来。
一个戴金戒指的叔叔哈哈一笑：“50万？在上海也就是个普通水平，雨婷这条件，你得努把力啊，她可是我们家的小公主。”
张雨婷低头吃菜，像是没听见，李明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还是笑着回应。
另一个亲戚接话：“雨婷从小被我们宠着，家务活可不会干，你别指望她给你做饭收拾屋子，她的手是用来救死扶伤的。”
“她大学毕业那年，我们全家去巴厘岛度假，住的都是海景别墅，她习惯了这种高品质生活，你可别嫌她挑剔。”
李明继续笑着，手却悄悄滑到桌子底下，攥紧了裤腿，感觉指尖都发凉了。
他试图缓和气氛，主动跟张雨婷的爸聊了几句，说现在退休政策好，生活应该挺滋润。
可张建华只淡淡说了句：“我们家雨婷得找个门当户对的，条件差太多，日子不好过。”
这话像根刺，扎得李明有点不自在，他心想，这是在暗示我配不上？
张雨婷的大姨突然插话，说她年轻时也在外企干过，语气酸溜溜的：“外企听着好，可不就是忙得要死，钱也没多少，哪比得上雨婷工作稳定。”
李明礼貌回应，试图聊点轻松话题，比如最近的天气或上海的地铁拥挤，却总被亲戚们打断，有人问他父母是干啥的，有人问他有没有买房。
一个自称是张雨婷堂弟的年轻人端着酒杯过来，说自己刚从澳洲留学回来，穿着笔挺的西装，吹嘘在悉尼买了套海景公寓。
他话里话外暗示李明：“上海房价可不便宜，没个三四套房，哪来的底气谈婚论嫁？”
李明笑着说自己更看重生活质量，房子够住就行，不用太大，堂弟却嗤笑一声：“男人没房产，谈啥未来？那不是空话吗。”
张雨婷的妈拉着李明聊了几句，问他有没有换车的打算，语气温和但带着试探，说现在年轻人开车方便，车得有点档次。
李明说自己有辆中档轿车，平时代步够用，她妈笑得有点僵，话题很快被打断，有人说那车不够气派。
李明感觉自己像被放在显微镜下，每句话都被放大检视，后背都开始冒汗了。
他偷偷瞄了眼张雨婷，她只是笑着说：“大家别问太多了，李明会不好意思的。”
但李明心想，这话说得太迟了，压力已经像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
05
张雨婷见气氛有点尴尬，笑着打圆场：“大家别光顾着聊，肚子都饿了吧？先点菜，吃着聊更自在！”
她这话像个信号，亲戚们纷纷拿起菜单，气氛总算松了点，李明趁机深吸一口气，低头喝了口茶，脑子还在消化刚才的“审问”。
菜单上的菜名一个个贵得吓人，什么鲍鱼炖燕窝、黑松露牛排、深海龙虾，动不动就是四位数，李明暗暗算了算，这顿饭怕是要花大价钱。
他没吭声，怕扫了兴致，但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估计账单得奔着十几万去了。
前菜和茶水陆续上来，包间里飘起食物的香气，亲戚们开始聊些家常，气氛缓和了不少。
有人说起谁家邻居刚买了栋别墅，有人夸自家孩子考上了重点高中，话题总绕到炫耀上。
一个亲戚拿出手机，展示自家新买的豪车照片，说是花了150万，跑起来特别拉风。
李明安静听着，只在需要时点个头，尽量不掺和，免得又被拉进去“审问”。
点菜的环节彻底点燃了亲戚们的热情，三舅拍着菜单喊：“服务员，这佛跳墙来四份，鱼翅鲍鱼一个不能少，保证新鲜！”
“再来瓶五粮液，52度的，最好的那种！”另一个亲戚随口加了句，像是点奶茶一样随意。
“我想喝红酒，罗曼尼康帝的吧，年份别太差，8万一瓶那种。”一个阿姨翻着酒水单，语气轻松，像在逛超市。
张雨婷的三舅特意指着一款红酒，对全桌说：“这酒我在香港喝过，六位数一瓶，今天得让大家尝尝，好东西不能错过！”
他还故意问李明：“小李，你平时喝啥？不会只喝果汁吧？来点高端的试试。”
李明笑笑，说自己更喜欢喝茶，不太喝酒，试图把话题带过去，但三舅哈哈大笑：“那不行，今天得沾点喜气！”
一个年轻的表妹举着手机拍菜，镜头还特意扫了李明一把，笑着说：“来，男主角入镜，今天得有点排场，大家笑一个！”
她把视频发到朋友圈，配文“相亲局，顶级享受，李明看着挺靠谱”，李明瞟到后，眉头皱了下，觉得这是在给他加压。
菜一道道上来，鲍鱼炖燕窝摆得像艺术品，龙虾个头大得吓人，牛排上撒了黑松露，一看就价值不菲。
亲戚们边吃边拍，感叹这菜不便宜：“这龙虾一只得5000多吧？肉质真鲜。”
“这燕窝是顶级的，澳门都吃不到这么正宗的，今天真有口福。”
服务员推来酒车，开了一瓶罗曼尼康帝和一瓶五粮液，酒香一散开，桌上更热闹了，大家纷纷举杯。
“这红酒一瓶不得8万起？”有人小声嘀咕，眼神却瞟向李明，像在观察他的反应。
“雨婷不是说她请客吗？咱们就别操心了，吃好喝好！”一个亲戚笑着说，语气里带着点试探。
“请客是雨婷说的，可这种场合，男方买单才合理吧？小李，你说呢？”另一个声音接上，桌上笑声更大了。
李明低头夹了块鱼，慢慢嚼着，没接话，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像在等他表态。
他心想，这分明是故意抬高消费，看我怎么收场。
为了不尴尬，李明试着跟旁边的表姐聊了聊，说她手机拍的视频不错，她笑着说：“是啊，今天这饭局得记下来，以后回忆多有意思。”
但李明心里却想，这回忆怕是噩梦多过有意思。
06
李明吃着菜，脑子却没闲着，从推门看到这么多人开始，他就觉得这饭局不对劲。
亲戚们的点菜方式，话里话外的试探，都像在逼他当“冤大头”，消费已经飙到十几万，他暗暗算了下，估计得破20万。
他以开车为由谢绝了酒，端着茶杯，余光扫着每个人的表情，注意他们的微动作。
饭局中途，他收到同事发来的微信，说公司最近项目压力大，可能要加班到深夜，这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忙碌的生活或许无法满足张雨婷家的高期待。
同事还半开玩笑提醒：“上海有些相亲饭局就是吃大户，你可得留点心，别被坑了。”
这条消息让李明更警觉，他开始注意张雨婷的几个表弟，发现他们总跟服务员确认菜价，像在故意推高消费。
一个表弟还小声说：“再加瓶红酒，这不够尽兴。”
张雨婷凑过来小声说：“我这些亲戚嘴上爱说，其实没恶意，你别放心上，他们就是爱热闹。”
李明点点头，没多说，但心里却觉得她这话有点站不住脚，这哪是热闹，分明是算计。
他对张雨婷的好感开始动摇，觉得她或许没自己想的那么真诚。
菜还在上，亲戚们又点了两瓶更贵的红酒，服务员开瓶时，桌上又是一阵欢呼。
“这红酒得10万一瓶吧？今天真是开眼了，小李，你尝尝，这酒香得不得了。”一个亲戚举着手机拍视频，语气夸张，像在直播。
“这么贵的酒，小李估计头回喝吧？来，别客气。”另一个声音带着点揶揄。
李明端起茶杯，淡淡说了句：“我不太喝红酒，茶挺好，谢谢大家。”
这话一出，有人起哄：“他不是要开车吗？那这酒我们帮他喝了，省得浪费，干杯！”
三舅举杯大笑：“对，喝酒得痛快，别整那些虚的，来，小李，你喝茶，我们敬你一杯！”
亲戚们的情绪被点燃，酒杯碰得叮当响，饭局像变成了一场奢华派对。
李明安静坐着，像个旁观者，眼神却越来越冷。
他心想，这么下去，账单得爆炸了，得想想怎么应对，不能就这样被牵着鼻子走。
为了转移注意力，李明和张雨婷聊了聊医院的事，说护士工作辛苦，她点头说：“有时候一站十几个小时，腿都麻了，但习惯了。”
李明安慰道：“那你多休息，身体要紧。”
但他心里却在盘算，这饭局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意图。
07
李明终于有点坐不住了，起身说了句：“我去趟洗手间，失陪一下。”
走出包间，他感觉像从一场闹剧里逃出来，空气清新了点，走廊安静，让他能喘口气。
他在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冷水让他脑子清醒了不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有点红。
他点了一支烟，站在窗边抽了几口，回想过去几次相亲的经历，有次因为没买豪车被女方嫌弃，当场说不合适；有次因为没全款买房被直接淘汰。
那些场景像幻灯片在他脑子里闪，让他想起母亲每次催婚时失望的眼神，这次饭局的规模更大，套路更深，让他有点喘不过气。
他掐了烟，擦干脸，慢慢往包间走，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的声音。
“李明怎么还不回来？不会跑了吧？这家伙看着就不靠谱。”一个女声带着点不耐烦。
“看他那身打扮，也不像有钱人，表那么普通，连个名牌手链都没戴。”另一个声音接上，语气挑剔。
“雨婷条件这么好，这种男人也能看上？年薪才50万，在上海买房都费劲。”有人语气里满是鄙视。
“我看他从头到尾没什么气场，估计混得一般，说不定工作还不稳定。”一个男声插话。
“雨婷，他能结这账不？别到时候赖账，我们可没钱付。”有人直接问，声音急切。
张雨婷的声音响起：“他不会跑，我跟他聊过，人挺靠谱的，这顿饭他应该有数，不会让我们尴尬。”
“就怕他耍滑头，这账可不是我点的，我只点了份汤！”另一个声音急忙撇清，像在推责任。
李明站在门外，听了半分钟，每句话都像刀子扎心，他轻轻推开门，脸上还是那副淡笑，像什么也没听见。
门一开，几个正凑一起说话的亲戚立刻闭嘴，有人假装看菜单，有人忙着夹菜，气氛尴尬了一瞬。
李明走回座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扫了眼全桌，眼神平静得像没发生过任何事。
那一刻，空气像凝固了几秒，大家的目光闪烁，不敢直视他。
张雨婷夹了块牛肉放他碗里：“你刚才没吃多少，尝尝这个，刚上的，挺嫩的。”
李明点点头：“好，谢谢。”
但他心里已经把每张脸都记住了，决定不再当软柿子捏。
亲戚们的声音不自觉低了点，像怕刚才的话被他听见，李明心想，你们说的我全听到了，现在看怎么收场。
他开始观察更多细节，发现三舅偷偷给服务员使眼色，加了道甜点，李明暗想，这是在继续抬价啊。
08
饭局接近尾声，服务员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账单：“先生，这是今天的消费清单，请确认一下，总共42万。”
张雨婷起身接过，快速扫了眼，眉头动了动，看向李明，可他坐着没动，像是没打算起身。
桌上安静了几秒，有人咳了一声：“小李，该去结账了吧？这顿你请的，大家吃得挺开心。”
另一个亲戚接话：“对啊，今天是你请我们来见面的，账得你结吧？男人得有担当。”
李明端起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平静地说：“雨婷不是说这顿她请吗？怎么现在推给我了？”
这话一出，全桌人的脸都变了，像被泼了盆冷水，大家面面相觑。
“让女孩子买单？这像话吗？你一个大男人，就这点气度？”一个阿姨声音拔高，语气尖锐。
“等着女人结账？太没出息了！”另一个亲戚语气里满是鄙夷，像在教训晚辈。
“早看他不像有担当的，吃的时候装得挺好，现在推锅了，这人品有问题。”有人冷笑，声音不大但刺耳。
张雨婷脸色僵住，支支吾吾说：“我……我只是说安排饭局，但……”
服务员站在旁边，感觉气氛不对，小声说：“各位，要不我们按AA制分账？这样公平点。”
“AA制”三个字像点燃了炸药包，包间彻底乱了，大家七嘴八舌。
“我没吃多少，凭什么平摊？这不公平！”一个亲戚嚷嚷，声音激动。
“我带了孩子，孩子就吃了两口水果，为什么要我付酒钱？”另一个声音喊，带着哭腔。
“我是雨婷叫来的，以为她请客才来的，现在这算什么！”有人急忙撇清，像在逃避责任。
张雨婷低头看着账单，喃喃道：“42万……谁点的这么多？这也太离谱了。”
服务员解释：“菜单是您订包间时选的，后来几位客人加了红酒和甜品，我们确认后才上的，没错。”
一个带孩子的亲戚抱怨：“我只吃了点水果，孩子还把衣服弄脏了，这种饭局就不该带小孩，来得真后悔！”
另一个亲戚小声对服务员说：“能不能把账单拆开？我们这桌没点红酒，只点了几道菜。”
张建华试着缓和气氛，刚才还跟李明聊了几句退休的事，现在却沉默了，眼神躲闪，像默认账该李明出。
没人站出来买单，场面乱成一锅粥，大家推来推去，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人开始互相指责谁点的贵菜。
就在大家吵闹不止时，李明慢慢站起身，说：“把账单给我吧。”
这话一出，亲戚们眼睛都亮了，纷纷松了口气，有人拍手：“这才对嘛，早就该你出，小李大气！”
“男人就得大气点，别小气！”另一个声音附和，语气轻松。
“这点钱算什么，年轻人别斤斤计较！”有人催促，像在命令。
李明笑了笑，眼神扫过全桌，平静得像湖面，没有波澜。
他从包里掏出一支笔，在账单背面写了几个数字，像在算什么，这动作让几个亲戚皱眉，有人小声嘀咕：“他在干嘛？不会要AA吧？这可丢人。”
张雨婷也看着他，眼神里多了点不安，咬着嘴唇。
李明接过账单，朝服务员点点头，说要打个电话。
服务员见有人肯买单，松了口气，说：“您随便打，我们等着。”
李明慢悠悠拨了个号码，接通后，他一字一句地说着什么。
他的语气冷静，但每句话都让亲戚们的脸色变了点。
先是疑惑，再是惊讶，有人皱眉，有人瞪眼。
李明说到最后，包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服务员盯着他，脸上的血色慢慢退去，半晌才挤出一句：“先生，您真要这么做？这可不好收场……”
李明挂断电话，脸上依然挂着那抹平静的微笑，仿佛刚才的紧张气氛与他无关。
他看向服务员，语气温和但坚定：“麻烦你把账单明细再核对一下，特别是加点的酒水和甜品，我需要确认清楚。”
服务员愣了一下，点点头，拿着账单匆匆离开，包间里的亲戚们面面相觑，刚才的喧嚣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
张雨婷咬着嘴唇，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安，试探着问：“李明，你刚才打电话给谁？没事吧？”
李明笑了笑，没直接回答，只说：“没事，雨婷，我就是想把事情弄明白，免得大家以后有误会。”
三舅皱着眉，忍不住插话：“小李，账单都出来了，你还核对什么？男人爽快点，直接结了不就完了？”
一个阿姨附和：“就是，磨磨蹭蹭的，显得小气，雨婷可看不上这样的。”
李明不急不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慢悠悠地说：“我不是小气，只是觉得这顿饭既然是大家一起吃的，总得公平点，雨婷说是她请客，我得尊重她的意思。”
这话像一颗石子丢进水面，亲戚们的表情更加复杂，有人低头喝水，有人假装玩手机，气氛尴尬得让人坐立不安。
张建华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小李，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家雨婷请客是诚意，你别误会了。”
李明点点头，语气依旧平静：“叔叔，我明白雨婷的诚意，所以我才想把账单弄清楚，免得她为难。”
张雨婷低声说：“李明，我没想让你为难，我只是想让大家吃得开心。”
李明看向她，眼神柔和了些：“我知道，雨婷，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顿饭的账，咱们得好好谈谈。”
就在这时，服务员拿着账单回来，脸上带着点为难：“先生，账单核对了，加点的三瓶红酒和两份甜品是几位客人临时要求的，总共占了28万，其他菜品和包间费是14万。”
李明接过账单，扫了一眼，指着明细说：“这三瓶红酒和甜品，谁点的，能不能确认一下？”
服务员犹豫了一下，看向三舅和一个年轻表弟：“是这两位先生点的，我记得清楚。”
三舅脸色一僵，忙摆手：“我就是随口说说，服务员你怎么全算我头上？那甜品也不是我一个人吃的！”
年轻表弟也急了：“我只点了一瓶酒，其他的不是我，雨婷你得说清楚啊！”
张雨婷脸色更难看了，低声说：“三舅，表弟，你们点的我也没拦着，以为你们会负责的。”
包间里又乱了起来，亲戚们开始互相推卸责任，有人说自己只吃了水果，有人说没喝过红酒，声音此起彼伏。
李明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看一出早就料到的戏。
他突然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大家先别急，我有个提议，账单我来处理，但有个条件。”
所有人都愣住，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连张建华都抬起了头，眼神里多了几分好奇。
李明继续说：“这顿饭是雨婷安排的，我尊重她的心意，但既然是大家一起吃的，我希望咱们能一起分担，AA制，每桌按人数平摊，怎么样？”
这话一出，包间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亲戚们的表情从震惊到愤怒，再到无奈，五味杂陈。
一个阿姨忍不住喊：“AA制？开什么玩笑！我家小孩才吃了两口水果，凭什么平摊？”
另一个亲戚也嚷嚷：“这账单是你们年轻人谈对象的局，凭什么让我们这些长辈掏钱？”
张雨婷的表弟冷笑：“小李，你这是不想负责吧？早说你没这担当，我们就不来了！”
李明不急，笑了笑：“我没说不负责，账单我先垫着，但公平起见，大家都出了力，这顿饭才吃得热闹，对吧？”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刚才我打电话，是跟我一个律师朋友确认了一下，这种饭局如果事先没说清楚谁请客，按法律可以按比例分摊，我不想让雨婷一个人背这锅。”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得亲戚们哑口无言，张雨婷的眼神复杂，既有惊讶也有点感动。
张建华咳了一声，试图缓和：“小李，你这说法有点生硬了，我们家没想让你一个人扛。”
李明点点头：“叔叔，我明白，所以我才说大家一起分担，雨婷的面子保住了，大家也吃得开心，公平合理。”
服务员站在旁边，小声提醒：“先生，如果AA制的话，每桌大概是1.4万，按人数算，每人平均5000左右。”
听到这个数字，亲戚们又炸了锅，有人抱怨太贵，有人说早知道就不来了，场面乱得像菜市场。
张雨婷低着头，咬着嘴唇，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没开口。
李明看了她一眼，柔声说：“雨婷，这事我来处理，你别担心。”
他转向服务员：“麻烦你把账单按桌分开，我先把总账结了，回头再跟大家商量怎么分。”
服务员点点头，拿着账单去前台处理，李明则坐回座位，端起茶杯，脸上依然是那抹淡定的笑。
亲戚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再说话，包间里只剩筷子偶尔碰盘子的声音。
09
饭局散场时，亲戚们三三两两离开，脸上带着点不情愿，有人小声嘀咕着账单的事，有人埋怨三舅点太多酒。
李明站在酒店大堂，送走最后一批亲戚，转身看到张雨婷还站在原地，低着头，手里攥着手机。
他走过去，语气温和：“雨婷，今天的事让你为难了吧？”
张雨婷抬起头，眼睛有点红：“李明，我真没想到会这样，我只是想让爸妈高兴，没想到他们叫了这么多人。”
李明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我能理解，你是好心，只是有些事得说清楚，不然容易误会。”
张雨婷点点头，声音低低的：“我爸妈其实挺喜欢你的，就是亲戚们太爱热闹，我没控制好。”
李明看着她，眼神真诚：“雨婷，我不怪你，今天的事让我看清了不少东西，也让我觉得你其实挺单纯的。”
张雨婷愣了一下，笑了：“你这话是夸我还是损我？”
李明也笑了：“当然是夸你，我喜欢你这种直爽的性格。”
两人站在大堂，灯光柔和，气氛比饭局时轻松了不少。
李明想了想，说：“今天这账我先垫了，回头你帮我跟亲戚们说说，AA的部分他们慢慢还，你别有压力。”
张雨婷忙摇头：“不行，这账不能全让你出，我得承担一半，不然我心里过不去。”
李明摆摆手：“你别跟我争，我有我的打算，回头咱们再聊。”
他顿了顿，笑着说：“不过，下次吃饭咱们得定个小点的餐厅，两个人，点两碗面就够了。”
张雨婷扑哧一笑，点点头：“好，定个面馆，我请你吃牛肉面。”
两人相视一笑，像是卸下了心里的重担，空气里多了点温暖。
李明送张雨婷到地铁站，临别时，她突然说：“李明，今天谢谢你，没让你一个人扛着，我挺感动的。”
李明摆摆手：“谢什么，咱们是朋友，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张雨婷看着他，眼神里多了点柔软：“那以后还继续聊？”
李明点头：“当然，柴犬的护理书我还等着送你呢。”
张雨婷笑了，挥挥手，转身走进地铁站，李明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莫名踏实。
10
接下来的几天，李明和张雨婷的联系没断，反而因为那场饭局多了几分默契。
李明主动约她周末去了一家安静的咖啡馆，就是他之前提到的那家环境雅致的手工咖啡店。
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洒进来，张雨婷端着杯拿铁，笑着说：“这地方真不错，比那家五星级酒店舒服多了。”
李明点头：“对吧，简单点才自在，那天那顿饭吃得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张雨婷不好意思地笑了：“别提了，我现在还觉得尴尬，我爸妈后来还跟我念叨，说不该叫那么多人。”
李明摆摆手：“过去了就别想了，咱俩以后多聊聊，慢慢了解，别的都不急。”
张雨婷点点头，眼神里多了点信任：“你人真挺好的，李明，我爸妈现在对你印象也好多了。”
李明笑笑，没接话，低头喝了口咖啡，心里却在想，这次的经历虽然波折，但也让他看清了张雨婷的真心。
那天之后，张雨婷主动跟亲戚们联系，商量了AA制的事，虽然有些亲戚不太情愿，但大部分还是陆续把钱转给了李明。
三舅还特意打了个电话，语气有点尴尬：“小李，那天是我点多了酒，钱我转你了，改天请你吃饭赔罪。”
李明笑着说：“三舅，没事，吃饭图个热闹，下次少点两瓶就行。”
三舅哈哈一笑，像是松了口气，挂电话前还说：“你这小伙子不错，雨婷眼光好。”
李明没把这话当真，但心里还是有点暖，觉得这场饭局虽然花了大价钱，却也让大家的关系更真实了些。
他和张雨婷的联系越来越频繁，微信里聊的不再只是工作和生活，还多了些小情趣，比如分享彼此喜欢的电影，或者计划一起去看话剧。
有一次，张雨婷发来一张她刚买的柴犬玩偶照片，说：“等我真养了柴犬，你得教我怎么遛狗。”
李明回了个笑脸：“没问题，遛狗我可是专家，包教包会。”
两人的关系在这些小互动中慢慢升温，像是春天的芽，慢慢长出绿意。
11
一个月后，李明和张雨婷约好一起去上海一家宠物店，看她心心念念的柴犬。
宠物店里，一只胖乎乎的柴犬冲着他们摇尾巴，张雨婷蹲下来逗它，笑得像个孩子。
李明站在旁边，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底涌起一股暖流，觉得这一刻比任何五星级饭局都珍贵。
他递给她一本早就准备好的宠物护理书，笑着说：“送你的，养狗攻略，省得你手忙脚乱。”
张雨婷接过书，眼睛亮亮的：“你还真买了？李明，你这人真有心。”
李明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就想着你喜欢，帮你圆个小梦想。”
两人带着柴犬在店里玩了半天，聊着养狗的趣事，时间过得飞快。
离开宠物店时，张雨婷突然说：“李明，我爸妈说想再请你吃顿饭，这次就我们一家四口，简单点。”
李明愣了一下，笑着说：“行啊，这次我来订餐厅，面馆怎么样？”
张雨婷笑出声：“面馆也行，不过我爸说想吃你做的菜，说你肯定会做饭。”
李明故作惊讶：“哟，叔叔这么看得起我？那我得露一手，改天请你们来我家吃顿家常菜。”
张雨婷点点头，眼神里满是期待：“好，我等着尝你的手艺。”
那天阳光很好，两人并肩走在街头，身后是宠物店里柴犬的叫声，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安静的幸福。
12
几个月后，李明和张雨婷的关系已经稳稳当当，像一棵小树扎下了根。
他们一起去看过话剧，逛过书店，还带着张雨婷新养的柴犬去公园遛弯，日子过得简单却充实。
有一次，李明下班后去医院接张雨婷，带了杯她喜欢的抹茶拿铁，她笑着说：“你这服务也太周到了吧？”
李明故作严肃：“那是，我得争取当最佳男友，免得被你嫌弃。”
张雨婷笑着拍他一下：“你就贫吧，不过我还真挺喜欢你这人，踏实。”
李明心里一暖，没多说，只是轻轻握了下她的手。
某天晚上，李明约张雨婷去了黄浦江边散步，江风吹得人舒服，灯光映在水面上，像碎了的星星。
他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张雨婷，说：“雨婷，那天的饭局虽然乱七八糟，但我觉得挺值的。”
张雨婷愣了一下，笑着问：“值啥？值了42万？”
李明摇头，认真地说：“值了咱们俩的缘分，换来你在我身边，我觉得啥都值。”
张雨婷脸红了，低头笑了半天，才小声说：“你这嘴什么时候变这么甜了？”
李明笑笑，拉着她的手继续走，江边的风吹过，像是把那场饭局的尴尬都吹散了。
几个月后，张建华和妻子主动邀请李明到家里吃饭，桌上摆的是家常菜，红烧肉、糖醋排骨，简单却暖心。
张建华端起杯子，笑着说：“小李，那天的事是我们考虑不周，你别放心上，以后你和雨婷好好处，我们支持你们。”
李明忙举杯：“叔叔，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和雨婷会好好走下去。”
张雨婷在一旁笑，夹了块排骨给他：“吃吧，尝尝我妈的手艺，比五星级酒店强。”
饭桌上笑声不断，气氛温馨，像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没有了当日的紧张和试探。
饭后，李明和张雨婷一起洗碗，她笑着说：“你还真会做家务，靠谱。”
李明故作得意：“那是，我得证明自己不是光会喝茶的男人。”
张雨婷笑得前仰后合，厨房里满是两人的笑声。
13
时间过得快，转眼一年过去，李明和张雨婷已经正式确定了关系。
他们一起计划着未来，讨论着买房、养狗，甚至开玩笑说以后要不要生个跟柴犬一样可爱的小孩。
某天周末，他们带着柴犬去郊外露营，搭好帐篷后，张雨婷靠在李明肩上，看着满天星星。
她突然说：“李明，你说那顿42万的饭局，是不是老天故意安排的？”
李明愣了一下，笑着说：“可能是吧，不然咱俩哪有今天这缘分？”
张雨婷点点头，握紧他的手：“那我得谢谢那顿饭，不然我可能错过一个这么好的人。”
李明心里一暖，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我也是，谢谢你没嫌弃我这个‘普通’男人。”
夜风吹过，柴犬趴在他们脚边打盹，星空下，两个人的笑声传得很远。
那场42万的饭局，成了他们故事里一个特别的起点，虽然昂贵，却换来了彼此的真心。
从那以后，李明和张雨婷的日子过得越来越顺，亲戚们也渐渐接受了李明，偶尔聚会时还会拿那顿饭开玩笑。
三舅每次见面都拍着李明肩膀说：“小李，你小子有魄力，那天我都服了你。”
李明总是笑笑：“三舅，服不服无所谓，下次吃饭你少点两瓶酒就行。”
大家哈哈一笑，往日的尴尬早已化成笑谈。
李明和张雨婷的故事还在继续，简单、温暖，像一碗刚出锅的牛肉面，平凡却让人满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