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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酒入喉的灼痛感还残留在喉头,王宝钏睁着浑浊的眼,看着代战公主一身凤袍站在金殿之上,接受百官朝拜。
而那个她苦守十八年的男人,新帝薛仁贵,正端坐在龙椅上,目光掠过阶下枯槁的她时,只有淡漠的疏离。
“为什么?”她气若游丝,声音被大殿的礼乐淹没。
薛仁贵似乎听到了,却只是抬手揉了揉眉心,那动作和前世他不耐烦时如出一辙。
代战转过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姐姐,这江山需要一位能镇住场面的皇后,不是一个只会在寒窑缝补的弃妇。”
意识沉入黑暗的前一秒,王宝钏只觉得无尽悔恨。
恨自己当初猪油蒙心,为了所谓的爱情与父决裂;恨自己识人不清,错把野心家当痴情郎;更恨自己十八年磋磨,最终落得个身死名裂的下场。
若有来生……若有来生,她绝不再重蹈覆辙。
“三小姐!三小姐您醒醒!薛公子来看您了!”
熟悉的呼唤将王宝钏从无边黑暗中拽回,她猛地睁开眼,入目是绣着缠枝莲纹的藕荷色床幔,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安神香气息。
这是她在相府的闺房“汀兰院”。
“小姐,您可算醒了,”丫鬟翠儿端着药碗快步进来,眼眶通红,“前日您为了帮薛公子求情,在父亲书房外跪了三个时辰,回来就发起高热,昏迷了一天一夜。”
跪书房?为薛仁贵求情?王宝钏心头一震。
这是她十七岁时的事,那时薛仁贵还是个穷酸武举,因失手打伤权贵被投入大牢,她以死相逼求父亲出手相救。
也是从那时起,父亲对她彻底失望,父女关系降至冰点。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光滑细腻,没有寒窑岁月留下的粗糙细纹;再看自己的手,纤细白皙,不是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一切悲剧尚未发生的时候。
“薛公子在哪?”王宝钏掀开被子,声音还有些沙哑,却透着前所未有的平静。
“在外间候着呢,”翠儿连忙上前扶她,“小姐,您刚醒,身子还虚,要不先喝了药再见他?”
“不必。”
王宝钏接过翠儿递来的外衣,自己动手系上玉带。
前世她总等着别人伺候,如今想来,那一身的娇蛮任性,不过是被宠坏的无知。
外间廊下,薛仁贵一身月白长衫,身形挺拔,脸上带着焦急与愧疚。
看到王宝钏出来,他立刻迎上前,语气急切:“宝钏,你身子好些了吗?都怪我,连累你受苦了。”
若是前世,她定会扑进他怀里哭诉委屈,再逼着他发誓永远对自己好。
可现在,王宝钏只是淡淡点头,侧身让他进屋:“进屋说吧,廊下风大。”
薛仁贵一愣,脚步顿了顿。
眼前的王宝钏,眉眼还是那张他心心念念的模样,可神情却变了。
没有了往日的娇嗔依赖,也没有了为他求情后的委屈巴巴,只剩下一种让他捉摸不透的沉静。
进屋坐下,翠儿奉上茶水后退了出去。
薛仁贵搓着手,正要再说些道歉的话,王宝钏却先开了口:“你此次能平安出来,全靠父亲网开一面。明日你亲自去书房给父亲赔罪,态度务必恭敬。”
“我知道,”薛仁贵连忙应声,“我已经备好了赔罪的礼物,只是担心相爷不愿意见我。”
“父亲向来公正,你知错能改,他不会为难你。”
王宝钏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还有,你日后行事需沉稳些。武举出身虽不易,但在京城立足,光有武艺不够,还需懂规矩、知进退。”
薛仁贵彻底愣住了。这哪里是那个会为了他和父亲顶嘴、说“我偏要嫁给他”的王宝钏?
这分明是像大姐王金钏那样,温文尔雅又通情达理的大家闺秀。
他张了张嘴,想问她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却见王宝钏抬眸看他,眼神清澈坦荡:“你不必多想,我只是觉得,做人做事,都该有个章法。”
那天薛仁贵走的时候,脚步都是飘的。
他总觉得王宝钏变了,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好,甚至觉得这样的她,更让他心生敬重。
只是那份敬重里,又掺着一丝莫名的慌乱——他好像抓不住她了。
王宝钏不知道薛仁贵的心思,她此刻正拿着账本,在母亲的正房“荣安堂”里回话。
自从病好后,她便主动向母亲请命,学着打理府中部分中馈。
“这是上月府中采买的账目,女儿核过了,有几处开销偏大,已经让人去核实了。
还有,后厨的柴米油盐储备不足,女儿已经让人提前采买,避免临时缺货。”
王宝钏将账本递到王母面前,条理清晰地汇报着。
王母看着眼前的小女儿,脸上笑开了花。
以前的王宝钏,别说看账本,就是让她学女红,她都坐不住半个时辰,整天就知道跟着薛仁贵跑,把相府的脸面都快丢尽了。
这一病醒来,竟像换了个人似的,不仅懂事了,还学会了帮衬家里。
“我的宝钏真是长大了,”王母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以前都是为娘和你大姐操心这些事,如今你能分担,为娘真是乐坏了。”
“女儿以前不懂事,让爹娘和姐姐们费心了。”
王宝钏垂下眼,语气诚恳。前世她只想着爱情,却忽略了父母的苦心和姐妹的关怀,如今想来,真是不孝。
一旁坐着的大姐王金钏也笑道:“三妹能想通就好。前几日父亲还跟我说,觉得你近来沉稳了不少,心里正高兴呢。”
正说着,丫鬟来报,说二小姐王银钏回来了。
王银钏一进门,看到王宝钏就撇了撇嘴:“哟,这不是我们的痴情三小姐吗?怎么不在屋里绣你的鸳鸯帕,跑到母亲这里来管账了?”
前世王宝钏最是听不得这话,定会立刻跳起来和王银钏吵一架。
可现在,她只是淡淡一笑:“二姐说笑了,都是为家里做事,谈不上谁管谁。”
王银钏愣住了,随即哼了一声,转身对王母说:“母亲,您看看她,是不是又在装模作样讨好您?我听说薛仁贵昨天来看她,她都没像以前那样黏着人家,指不定是闹什么别扭呢。”
王母瞪了王银钏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宝钏懂事了是好事,你别总用老眼光看她。”
王宝钏没有接话,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她知道,二姐姐向来嫉妒她得到父母更多的疼爱,以前她性子烈,总爱和二姐姐针锋相对,反而让父母为难。如今她沉住气,反而能让家里更和睦。
接下来的日子,王宝钏彻底改变了以往的生活轨迹。
她不再整天围着薛仁贵转,而是跟着母亲学管家,跟着大姐学女红,空闲时还会去书房帮父亲整理文书。
相府上下,都对三小姐的转变啧啧称奇。
薛仁贵按王宝钏说的,亲自去书房给王相赔罪,态度恭敬诚恳,果然得到了王相的谅解。
之后他常来相府,可每次见到王宝钏,都觉得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有一次,他约王宝钏去城外的相国寺上香,想借机和她亲近。
可一路上,王宝钏聊的都是府里的事,或是询问他近来在军中的情况,绝口不提儿女情长。到了寺里,她更是虔诚地给父母祈福,还为薛仁贵求了一支事业签,笑着说:“希望你日后前程似锦。”
薛仁贵拿着那支签,心里五味杂陈。
他想要的不是前程似锦的祝福,而是她像以前那样,拉着他的手说“我只在乎你”。
他忍不住问:“宝钏,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王宝钏正在拜菩萨的动作一顿,转过身看着他,眼神平静:“仁贵,我爱你,但我更明白,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你有你的抱负,我有我的责任。我们若是真心想在一起,就该先让自己变得更好,而不是整天沉溺在儿女情长里。”
薛仁贵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可心里的慌乱却越来越强烈。
他总觉得,王宝钏的话没错,可这种“没错”,让他觉得两人之间隔了一堵墙。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到了中秋佳节。
皇宫举办中秋宴,邀请朝中重臣携家眷出席。
王相带着王母和三个女儿一同前往,薛仁贵作为新晋的禁军统领,也在受邀之列。
宴会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王宝钏安静地坐在母亲身边,举止优雅,偶尔和姐姐们说几句话,引来不少王公贵族的侧目。以前大家都知道王相有个刁蛮任性的三女儿,如今见她这般温婉得体,都暗暗称奇。
就在这时,皇上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安静:“今日还有一位贵客,乃是西凉国的代战公主。公主远道而来,为两国邦交而来,大家当敬公主一杯。”
随着话音落下,一位身着异族服饰的女子走了进来。她身形高挑,容貌艳丽,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气,正是代战公主。
王宝钏看到她,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前世的恨意瞬间涌上心头,可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
代战公主走到殿中,向皇上行了一礼,声音清脆:“西凉代战,参见大唐陛下。愿大唐与西凉永结同好。”
皇上哈哈大笑:“公主快请坐。朕听闻公主不仅容貌出众,更是武艺高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代战公主谢恩坐下,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薛仁贵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薛仁贵此时正看着王宝钏,没注意到代战的目光。
他见王宝钏脸色微白,以为她不舒服,便想上前关心,却被皇上的话打断。
“薛爱卿,”皇上看向薛仁贵,“你年轻有为,又是禁军统领,不如陪代战公主饮一杯,尽尽地主之谊。”
薛仁贵连忙起身,端起酒杯走到代战公主面前:“末将薛仁贵,敬公主一杯。”
代战公主笑着起身,与他碰了碰杯:“薛将军英武不凡,果然名不虚传。”
两人饮酒的画面,落在众人眼中,都觉得是一对璧人。
王母拉着王宝钏的手,轻声说:“这代战公主确实不错,就是性子太烈了些。”
王宝钏微微一笑:“公主是西凉的掌上明珠,自然有几分傲气。不过她为两国邦交而来,可见是个明事理的人。”
王母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宝钏,你不生气?”
以前薛仁贵和别的女子多说一句话,她都要闹脾气,如今看到薛仁贵和代战公主互动,反而如此平静。
“母亲说什么呢,”王宝钏摇摇头,“仁贵是禁军统领,陪贵客饮酒是分内之事,我有什么好气的。再说,两国邦交是大事,不能因儿女私情影响大局。”
王母听了这话,更是高兴,连连点头:“我的宝钏真是越来越懂事了,明白轻重缓急。”
宴会上,皇上有意无意地提起薛仁贵尚未婚配,又夸代战公主才貌双全,在场的人都听出了皇上的言外之意。
薛仁贵心里一紧,连忙看向王宝钏,却见她正和大姐说着什么,脸上带着笑容,仿佛根本没听到皇上的话。
宴会结束后,薛仁贵快步追上王宝钏的马车,拦住了去路。“宝钏,你等等!”
王宝钏让车夫停下车,掀开车帘看着他:“怎么了?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皇上的话你都听到了,对不对?”薛仁贵急切地说,“你放心,我绝不会答应和代战公主联姻,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王宝钏看着他焦急的模样,心里没有丝毫波澜,反而觉得有些可笑。
前世他也是这样信誓旦旦,可最后还是为了权力,选择了能给他带来助力的代战公主。
“仁贵,”她轻声说,“皇上也是为了两国邦交着想。代战公主是西凉公主,你若是娶了她,对你的前程,对大唐和西凉的关系,都有好处。”
“你说什么?”薛仁贵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宝钏,你竟然让我娶别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人总是会变的,”王宝钏淡淡地说,“以前我不懂事,只知道儿女情长,如今我明白了,有些责任比爱情更重要。你是个有抱负的人,不该被儿女情长束缚。”
“可我爱的是你啊!”薛仁贵激动地抓住车帘,“没有你,就算有再大的前程,又有什么意义?”
王宝钏轻轻拨开他的手:“仁贵,你先回去吧。好好想想,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是和我过平淡的日子,还是抓住这个能让你飞黄腾达的机会。”
说完,她放下车帘,对车夫说:“走吧。”
马车缓缓驶动,薛仁贵站在原地,看着马车越来越远,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他不明白,为什么王宝钏会变成这样。她明明说爱自己,却又亲手把自己推给别人。
这种矛盾的感觉,让他焦躁不安。
回到相府后,王母把王宝钏叫到了荣安堂。
“宝钏,你跟为娘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想让薛仁贵娶代战公主?”
王宝钏坐在王母身边,挽住她的胳膊:“母亲,女儿只是觉得,这是一件对大家都好的事。薛仁贵有才华,但出身不高,若是能和西凉联姻,他的前程会更顺利。而大唐和西凉也能永结同好,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可你怎么办?”王母心疼地看着她,“你对薛仁贵的心思,为娘都看在眼里。你让他娶别人,你自己心里不难受吗?”
“难受肯定是有的,”王宝钏垂下眼,“但比起难受,我更不想看到他因为一时的儿女情长,错失大好前程。而且,女儿现在觉得,女儿的幸福,不一定非要寄托在男人身上。我有爹娘疼,有姐姐们陪,还能帮家里做事,这样也很好。”
王母听着女儿的话,心里又心疼又欣慰。
她拍着王宝钏的手:“我的好女儿,你能这样想,为娘就放心了。不过你也别太委屈自己,若是薛仁贵真的对你有情,他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接下来的几天,薛仁贵没有来相府。王宝钏对此并不在意,依旧按部就班地打理府中事务,偶尔还会去街上的书坊看看书,日子过得充实而平静。
而薛仁贵,这些天确实过得浑浑噩噩。他一会儿觉得王宝钏是在考验自己,一会儿又担心她是真的不爱自己了。
他想去相府找王宝钏问清楚,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若是王宝钏真的坚持让他娶代战公主,他该怎么办?
就在薛仁贵纠结的时候,代战公主主动找上了他。“薛将军,”代战公主开门见山,“我知道皇上有意撮合你我,我也知道你和王三小姐有情。但我想告诉你,我代战喜欢的是有担当、有抱负的男人。如果你因为儿女情长放弃这个机会,我会看不起你。”
薛仁贵皱着眉:“公主,我爱的是宝钏,我不能负她。”
“你负不负她,不是靠嘴说的,”代战公主冷笑一声,“你现在只是个禁军统领,若是没有外力相助,你觉得你能在朝中走多远?等你老了,一事无成,到时候你拿什么给王三小姐幸福?难道让她像普通妇人一样,跟着你操劳一辈子吗?”
代战公主的话,像一根针,刺中了薛仁贵的痛处。
他出身贫寒,从小就立志要出人头地,让自己爱的人过上好日子。
可现在,他才明白,光有决心是不够的,没有背景,没有助力,他的抱负很难实现。
“我可以靠自己的努力,”薛仁贵不服气地说,“我不信我一辈子都只是个禁军统领。”
“靠自己?”代战公主挑眉,“将军有勇有谋,这点我承认。但朝中之事复杂,不是光有勇谋就能立足的。我西凉可以成为你的助力,帮你实现你的抱负。到时候,你不仅能给王三小姐幸福,还能成为一代名将,名留青史。这样的机会,你真的要放弃吗?”
代战公主的话,让薛仁贵陷入了沉思。他想起了王宝钏那天说的话,想起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心里的天平开始动摇。
与此同时,王宝钏正在府中接待一位特殊的客人——西凉使团的副使。副使是代战公主的亲信,此次前来,是受代战公主所托,向王宝钏表达谢意。
“王小姐,”副使恭敬地说,“公主说,多亏了小姐深明大义,才能让公主有机会和薛将军接触。公主让我转告小姐,若是薛将军最终选择了公主,公主定会好好待他,也会记得小姐的成全之恩。”
王宝钏微微一笑:“副使客气了。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对的事。薛将军有才华,代战公主有魄力,两人若是能结为连理,确实是一段佳话。”
送走副使后,翠儿忍不住问:“小姐,您真的甘心吗?您为薛公子付出了那么多,现在却要把他让给别人。”
“甘心与否,都不重要了,”王宝钏看着窗外的落叶,“重要的是,我不会再像前世那样,把自己的一生都赌在一个男人身上。翠儿,你记住,女人的幸福,从来都不是靠别人给的,而是要靠自己挣的。”
翠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虽然不明白小姐为什么变化这么大,但她能感觉到,小姐现在比以前更快乐,更自在。
几天后,薛仁贵终于来到了相府。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眼底布满了红血丝。见到王宝钏,他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王宝钏请他进屋坐下,亲手为他倒了一杯茶:“想清楚了?”
薛仁贵端起茶杯,手指微微颤抖:“宝钏,我……”
“你不用说,我都明白,”王宝钏打断他,“代战公主能给你想要的助力,能帮你实现你的抱负。选择她,是正确的。”
“可我爱的是你啊!”薛仁贵猛地放下茶杯,声音带着哽咽,“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我真的舍不得你。”
王宝钏看着他,眼神温柔却坚定:“仁贵,爱不是占有,是成全。我成全你的抱负,也成全我自己。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
“不,不能这样!”薛仁贵抓住她的手,“宝钏,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既不辜负你,也不放弃我的抱负。”
王宝钏轻轻抽回自己的手:“仁贵,没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你若是真的为我好,就应该彻底放下我,好好和代战公主相处。别再犹豫了,你的时间宝贵,耽误不起。”
薛仁贵看着王宝钏决绝的眼神,知道她是认真的。
他心里的慌乱达到了顶点,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是王宝钏先提出结束这段感情。
他想反驳,想挽留,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丫鬟来报,说王母请三小姐和薛公子去荣安堂。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复杂的情绪。
来到荣安堂,只见王相和王母都坐在堂上,脸色严肃。
看到他们进来,王相开口道:“仁贵,皇上刚才派人来传旨,让你三日后与代战公主完婚,以促进两国邦交。”
薛仁贵猛地抬头,看向王宝钏。
王宝钏却只是平静地站在一旁,仿佛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父亲,母亲,”王宝钏开口道,“这是好事,女儿恭喜薛将军。”
王母看着女儿,眼里满是心疼,却也不得不承认,女儿的选择是明智的。
她拉着薛仁贵的手:“仁贵,既然是皇上的旨意,也是两国的大事,你就安心准备婚事吧。宝钏这里,有我们照顾,你不必担心。”
薛仁贵看着王宝钏,又看了看王相和王母,心里乱成了一团。他知道,他再也没有退路了。可他一想到要和王宝钏彻底分开,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婚事定下来后,相府上下都忙碌了起来。
虽然王宝钏是当事人之一,却仿佛事不关己一般,依旧打理着府中事务,脸上看不出丝毫悲伤。
王母见她这样,虽然心疼,但也放下了心,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怕她委屈自己。
薛仁贵偶尔会来相府,却总是不敢见王宝钏。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他真的要娶别人了。
婚礼前一天,薛仁贵终于鼓起勇气,找到了王宝钏。“宝钏,”他递给她一个锦盒,“这是我用第一个月的俸禄买的,本来想送给你做定情信物,现在……就当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吧。”
王宝钏没有接锦盒:“仁贵,不必了。我们之间,不需要补偿。祝你新婚快乐,和代战公主永结同心。”
薛仁贵看着她冷漠的眼神,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苦笑一声,转身离开了。他知道,他彻底失去王宝钏了。
婚礼当天,场面十分盛大。
薛仁贵穿着大红的喜服,骑着高头大马,去迎接代战公主。
街上锣鼓喧天,百姓们都出来看热闹,纷纷称赞这是一段佳话。
相府里,王宝钏正陪着王母喝茶。
王母看着外面热闹的景象,叹了口气:“宝钏,你要是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别憋在心里。”
王宝钏微微一笑:“母亲,我不难受。真的,看到他能有好的前程,我为他高兴。”
就在这时,翠儿急匆匆地跑进来:“小姐,不好了!薛将军在迎娶代战公主的路上,被西凉的刺客袭击了!”
王宝钏猛地站起来,心里一紧。
她知道,前世并没有这件事,这是怎么回事?
“刺客?怎么会有刺客?”王母也慌了,“快,让人去看看情况!”
王宝钏定了定神,对翠儿说:“翠儿,你去打听一下,刺客的身份是什么,薛将军有没有受伤。”
翠儿连忙应声跑了出去。王宝钏坐在椅子上,手指紧紧攥着帕子。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件事绝不会这么简单。
没过多久,翠儿回来了,脸色苍白:“小姐,刺客是西凉的反对势力派来的,他们不愿意看到西凉和大唐联姻,所以才想刺杀薛将军。薛将军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也受了重伤,现在已经被送回府中救治了。”
王宝钏皱起眉头。西凉的反对势力?
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她总觉得,这件事和代战公主脱不了干系。
“母亲,女儿想去看看薛将军。”王宝钏起身道。
王母连忙拉住她:“宝钏,现在不合适。他马上就要和代战公主成婚了,你去看他,别人会说闲话的。”
“母亲,现在不是说闲话的时候,”王宝钏看着王母,“他是因为这场婚事才受伤的,我不能不管。而且,我总觉得这件事有问题,我想去看看情况。”
王母见她态度坚决,只好点了点头:“那你小心点,早去早回。”
王宝钏来到薛府,只见府里乱成一团。
代战公主正守在薛仁贵的床边,满脸焦急。
看到王宝钏进来,代战公主的眼神闪了闪,随即起身道:“王小姐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薛将军的情况。”王宝钏径直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薛仁贵,他的胸口缠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渗着鲜血。
“太医说了,将军伤得很重,能不能醒过来,还要看他自己的意志。”
代战公主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王宝钏没有说话,只是仔细观察着薛仁贵的伤势。
她前世在寒窑时,为了生存,学过一些医术,她能看出,薛仁贵的伤口虽然深,但并没有伤到要害,不至于昏迷不醒。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公主,"王宝钏开门见山,"开个条件吧,怎样才能放过仁贵?"
代战公主优雅地品着茶:"王姐姐这是什么话?此事与我何干?"
王宝钏冷笑:"公主何必装糊涂?这一切不都是你安排的吗?"
代战公主放下茶杯,正色道:"王姐姐明鉴,我确实爱慕薛将军,但还不至于用这种手段。"
"那是..."王宝钏疑惑。
就在此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走了进来......
走进来的人一身藏青官袍,腰束玉带,正是王宝钏的父亲王相。
他刚从朝堂赶回来,袍角还带着风尘,进门看到王宝钏,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转向代战公主,沉声道:“公主,宫里已经接到消息,皇上命臣前来协助处理此事。”
代战公主连忙敛衽行礼:“有劳相爷。此次刺客作祟,不仅要害薛将军性命,更是想破坏两国邦交,还请相爷为西凉主持公道。”
王相点点头,目光扫过薛仁贵的伤势,又看向王宝钏:“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儿听闻薛将军遇刺,放心不下,特来看看。”王宝钏从容回话,“方才女儿与公主正议论刺客之事,尚未有头绪。”
“头绪已经有了。”王相走到桌边坐下,接过随从递来的茶盏,“方才大理寺在城门口抓获两名逃窜的刺客,已经审出了供词。”
代战公主立刻上前一步:“相爷,刺客招认了什么?”
“是西凉王叔派来的人。”王相放下茶盏,语气凝重,“西凉王叔一直对公主执掌兵权心怀不满,更反对与大唐联姻,认为这会削弱他的势力。此次他暗中买通死士,就是想趁婚礼前夕刺杀薛将军,嫁祸给大唐内部势力,挑起两国争端。”
代战公主脸色一变,握紧了拳头:“这个老贼,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王宝钏心中的疑云也随之散去。她之前虽怀疑代战,却也觉得此举对代战没有任何益处,如今真相大白,才明白是西凉内部权力争斗波及至此。
“公主不必动怒。”王相安抚道,“皇上已经下令,将抓获的刺客交由公主处置,既给西凉一个交代,也让王叔知道大唐的态度。现在最要紧的,是让薛将军尽快康复。”
正说着,床边的薛仁贵忽然发出一声低吟,手指微微动弹。众人连忙围过去,只见他缓缓睁开眼睛,视线模糊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王宝钏身上,声音微弱:“宝钏……”
王宝钏上前一步,轻声道:“我在这里。你刚醒,不要多说话,好好养伤。”
薛仁贵看着她,眼中满是愧疚与感激,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太医拦住:“将军伤势过重,需要静养,不可劳神。”
代战公主也上前说道:“薛将军,刺客的事情已经查清,是王叔所为,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你安心养伤,婚礼可以延后举行。”
薛仁贵轻轻点头,又看了王宝钏一眼,才重新闭上眼睛。
王宝钏见他暂无大碍,便对王相和代战公主说:“父亲,公主,这里有太医和下人照料,我先回相府向母亲报个平安。”
王相点头同意:“路上小心,有事让下人及时通报。”
回到相府,王母正焦急地在堂内踱步,看到王宝钏回来,立刻迎上去:“怎么样?仁贵他没事吧?”
“母亲放心,他已经醒了,太医说没有生命危险。”王宝钏扶着王母坐下,把刺客的真相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王母听完,松了口气:“原来是西凉内部的事,还好没牵连到咱们。只是这婚礼延后,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变故。”
“有父亲和皇上主持,不会出大问题的。”王宝钏安慰道,“倒是薛将军养伤期间,府中需要有人细心照料,代战公主刚到大唐,身边人手不足,女儿想着,或许可以派几个有经验的婆子过去帮忙。”
王母赞许地点头:“你考虑得很周全,就按你说的办。不过你也要注意分寸,别让人说闲话。”
接下来的日子,王宝钏一边打理相府事务,一边派人关注薛仁贵的伤势。她派去的婆子经验丰富,将薛府的照料事宜安排得井井有条,代战公主对此十分感激,特意让人送来了西凉的特产作为谢礼。
薛仁贵的伤势恢复得很快,半个月后已经能下床走动。
他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去相府请王宝钏,想当面道谢。
王宝钏接到消息后,思量片刻,还是去了薛府。此时的薛仁贵穿着宽松的常服,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已经好了不少。
看到王宝钏进来,他连忙起身相迎,语气诚恳:“宝钏,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举手之劳罢了。”王宝钏在他对面坐下,“你是为了两国邦交受伤,相府出手相助也是应该的。”
薛仁贵看着她疏离的态度,心里一阵失落。他知道自己对不起王宝钏,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沉默了片刻,他才开口:“宝钏,我知道我之前的选择让你伤心了。但我向你保证,我和代战公主成婚,只是为了两国大局,我心里……”
“薛将军不必多说。”王宝钏打断他,“你我之间已经结束了。如今你是西凉的驸马,将来还要承担起促进两国友好的重任,这些儿女情长的话,不必再提。”
薛仁贵愣在原地,看着王宝钏坚定的眼神,终于明白她是真的放下了。
他苦笑一声,点点头:“你说得对,是我失态了。不过无论如何,你的恩情我都记在心里。以后若是相府有任何需要,我薛仁贵万死不辞。”
王宝钏起身道:“将军有心了。时候不早,我该回府了。你好好养伤,早日康复。”
从薛府出来,翠儿忍不住问:“小姐,您真的一点都不怀念以前和薛公子在一起的日子吗?”
王宝钏看着街上往来的行人,轻声道:“怀念又如何?前世的苦,我已经受够了。女人这一辈子,不该只围着一个男人转。你看这街上的铺子,这来往的百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为什么不能有?”
翠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姐说得对,现在的小姐比以前开心多了。”
王宝钏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知道,自己的路才刚刚开始。
一个月后,薛仁贵的伤势彻底痊愈,他与代战公主的婚礼重新举行。
这次的婚礼比之前更加盛大,皇上亲自为他们主婚,朝中重臣悉数到场,西凉使团也全程参与,场面十分隆重。
相府众人也出席了婚礼,王宝钏安静地坐在母亲身边,看着薛仁贵和代战公主并肩接受众人的祝福,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婚礼结束后,薛仁贵和代战公主联名向皇上上书,请求前往西凉边境任职,一方面可以震慑王叔的势力,另一方面也能加强两国的军事合作。
皇上欣然同意,任命薛仁贵为西凉边境大将军,代战公主协助处理西凉事务。
临行前,薛仁贵特意去了一趟相府,向王相和王母辞行,也想见王宝钏最后一面。王宝钏得知后,让人准备了一些伤药和常用的物品,亲手交给薛仁贵:“边境条件艰苦,这些东西或许能用得上。你和公主在那边,要互敬互爱,好好做事。”
薛仁贵接过东西,眼眶有些湿润:“宝钏,谢谢你。我会记住你的话。”
看着薛仁贵远去的背影,王宝钏轻轻叹了口气。
前世的纠葛,终于在这一世彻底画上了句号。
薛仁贵和代战公主离开后,王宝钏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相府的事务中。
她不仅把母亲交给她的中馈打理得井井有条,还主动向父亲请教朝堂上的事情,学习处理公文。王相看到女儿如此上进,心里十分欣慰,也愿意耐心教导她。
有一次,朝廷要选拔一批宫女前往各王府任职,负责教导王府千金礼仪和管家之道。
皇上特意下旨,让朝中重臣的家眷推荐合适的人选。
王母看到旨意后,对王宝钏说:“宝钏,你现在这么能干,不如去试试?这对你也是个锻炼的机会。”
王宝钏有些犹豫:“母亲,我去的话,相府的事务怎么办?”
“有我和你大姐在,你放心去吧。”王母笑着说,“再说,这只是短期任职,最多半年就能回来。你去接触一下其他王府的管理方式,对你以后打理相府更有好处。”
在王母的鼓励下,王宝钏向朝廷递交了申请。凭借着出色的管家能力和得体的言行举止,她顺利通过了选拔,被派往长公主府,负责教导长公主的女儿礼仪和管家知识。
长公主府的规矩森严,但王宝钏凭借着沉稳的性格和丰富的经验,很快就适应了那里的生活。她教导的长公主之女李婉儿聪明伶俐,对王宝钏十分敬重,两人相处得十分融洽。
在长公主府任职期间,王宝钏不仅学到了更多皇室的礼仪规范,还结识了不少朝中重臣的家眷。
她们经常在一起交流管家心得,王宝钏也从她们身上学到了很多处理人际关系的技巧。
有一次,长公主府要举办一场宴会,邀请了不少王公贵族。
王宝钏负责宴会的筹备工作,从食材的采买到桌椅的摆放,再到歌舞的安排,她都亲力亲为,安排得滴水不漏。
宴会当天,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得到了长公主和宾客们的一致好评。
长公主拉着王宝钏的手,笑着说:“宝钏,你真是个能干的孩子。婉儿能有你这样的老师,是她的福气。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王宝钏连忙道谢:“能为长公主分忧,是我的荣幸。”
半年后,王宝钏的任职期满,回到了相府。
此时的她,不仅在管家能力上更加出色,在人际交往方面也有了很大的进步。
王相看到女儿的变化,更是赞不绝口,甚至开始让她参与处理一些相府与外部的事务。
回到相府不久,王宝钏就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相府在城外有一处田庄,每年都能为相府带来不少收入。
但最近,田庄的管事却派人来报,说当地的恶霸强占了田庄的土地,还打伤了田庄的佃户。
王母得知后,十分着急:“这可怎么办?那恶霸在当地势力很大,连官府都不敢轻易得罪他。”
王金钏也皱着眉说:“父亲最近忙于朝堂事务,没时间处理这些事,我们该找谁帮忙呢?”
“不用找别人,我去处理。”王宝钏站出来说道。
王母连忙拉住她:“宝钏,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去对付那些恶霸?太危险了。”
“母亲放心,我不会硬碰硬的。”王宝钏安慰道,“我在长公主府任职时,认识了当地的知府大人,他为人公正,我可以去找他帮忙。再说,我们手里有田庄的地契,占理的是我们,没必要害怕。”
王宝钏带着地契和佃户的证词,亲自去了当地的知府衙门。知府大人见到王宝钏,十分客气,毕竟她是长公主赏识的人。王宝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并拿出了相关的证据。
知府大人看完证据后,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王小姐放心,此事我一定会查清楚,还相府一个公道。那恶霸在当地为非作歹已久,我早就想整治他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有了知府大人的承诺,王宝钏放下心来。她回到田庄,安抚了受伤的佃户,又重新安排了田庄的生产事宜。没过几天,知府大人就派人来报,说已经将那恶霸抓捕归案,不仅归还了相府的土地,还让他赔偿了佃户的损失。
这件事让相府上下对王宝钏更加刮目相看,连一向对她有偏见的王银钏,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能力。王银钏找到王宝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三妹,以前是我不对,总对你冷嘲热讽的。你别往心里去。”
王宝钏笑着说:“二姐说什么呢,我们都是一家人,以前的事就别提了。以后我们姐妹同心,一起帮衬家里。”
王银钏点点头,眼里满是愧疚与感激。姐妹俩之间的隔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消除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宝钏的能力越来越突出。
她不仅将相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凭借着在长公主府结识的人脉,为相府解决了不少难题。王相在朝堂上的地位也因此更加稳固,皇上对他十分信任。
有一次,皇上举办皇家围猎,邀请朝中重臣及其家眷参加。
王宝钏随着父母一同前往。围猎场上,皇子们个个英姿飒爽,争相捕猎猎物。
长公主的女儿李婉儿看到王宝钏,立刻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说:“王姐姐,我好想你。你教我的管家方法,我都用上了,母亲还夸我呢。”
王宝钏笑着说:“我就知道你能行。”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三皇子李恒骑着一匹白马,从远处疾驰而来。他看到王宝钏,勒住马缰,翻身下马,笑着说:“王小姐,好久不见。”
王宝钏连忙行礼:“参见三皇子。”
三皇子扶起她:“王小姐不必多礼。我听说你在相府和长公主府都做得十分出色,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皇子过奖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王宝钏谦虚地说。
三皇子看着王宝钏,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王小姐不仅能干,还如此谦虚。不知道你对围猎有没有兴趣?我可以教你骑马射箭。”
王宝钏有些犹豫,她以前从未接触过这些。
李婉儿在一旁怂恿道:“王姐姐,你就试试吧,骑马可好玩了。”
在三皇子和李婉儿的鼓励下,王宝钏点了点头。
三皇子让人牵来一匹温顺的母马,耐心地教她骑马的技巧。王宝钏学得很快,没过多久就能够独自骑马慢行。
围猎结束后,三皇子对王相说:“相爷,王小姐真是个难得的人才。我希望能有机会和她多交流交流。”
王相听出了三皇子的言外之意,心里十分高兴。
他早就觉得三皇子是个可塑之才,若是女儿能和三皇子走到一起,对相府来说也是一件大好事。
但他没有立刻表态,只是笑着说:“皇子若是有时间,欢迎随时来相府做客。”
从围猎场回来后,三皇子果然经常以拜访王相为由,来相府做客。他每次来,都会找王宝钏聊天,有时讨论管家之道,有时谈论朝堂局势。王宝钏发现,三皇子不仅学识渊博,还十分有远见,对很多事情的看法都与自己不谋而合。
王母看到三皇子对王宝钏有意,心里十分着急,拉着王宝钏说:“宝钏,三皇子是个不错的人,你对他有没有意思?”
王宝钏愣了一下,随即脸颊微红:“母亲,我……”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王母笑着说,“我知道你以前受了伤,对感情之事比较谨慎。但三皇子和薛仁贵不一样,他是真心欣赏你,尊重你。你好好考虑考虑。”
王宝钏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她确实对三皇子有好感,但经历过前世的背叛,她不敢轻易投入感情。她需要时间,慢慢了解这个男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三皇子依旧经常来相府,他从来没有强迫王宝钏做什么,只是默默地陪伴在她身边,在她遇到难题时提供帮助,在她开心时与她分享。
他的尊重和耐心,让王宝钏渐渐放下了心中的防备。
有一次,王宝钏因为处理田庄的事务,心情有些烦躁。
三皇子得知后,特意带她去城外的寺庙散心。寺庙里香火鼎盛,环境清幽。两人沿着寺庙的小路慢慢走着,三皇子轻声说:“我知道你最近很累。其实,你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偶尔也可以放松一下。”
王宝钏看着远处的山峦,轻声道:“我只是不想让父母失望,不想再像以前那样不懂事。”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三皇子看着她,眼神温柔,“在我心里,你不是相府的三小姐,也不是能干的管家,你只是王宝钏,一个值得被疼爱的女子。”
王宝钏的心猛地一跳,她转过头,正好对上三皇子深情的目光。
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彻底沦陷了。
从寺庙回来后,王宝钏主动向母亲说起了自己对三皇子的心意。
王母听后,高兴得合不拢嘴,立刻让人去和王相商量。
王相也十分赞同这门亲事,很快就向皇上递交了奏折,请求皇上为三皇子和王宝钏赐婚。
皇上早就看出了三皇子和王宝钏的心意,接到奏折后,立刻准奏,还亲自为他们主持婚礼。消息传开后,朝中上下都纷纷表示祝贺,大家都觉得这是一段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佳话。
婚礼当天,王宝钏穿着大红的喜服,头戴凤冠,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嫁给了三皇子李恒。
洞房花烛夜,三皇子握着王宝钏的手,轻声说:“宝钏,我向你保证,这一辈子,我都会好好待你,绝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王宝钏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满是泪水,这是幸福的泪水。
她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婚后,三皇子果然信守承诺,对王宝钏十分宠爱和尊重。
他支持王宝钏继续打理相府的事务,也鼓励她参与到自己的一些事务中。
王宝钏凭借着自己的能力,不仅把皇子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还经常为三皇子出谋划策,帮助他解决了不少难题。
有一次,三皇子负责主持修建一条运河,遭到了一些大臣的反对,工程进展十分缓慢。
王宝钏得知后,仔细研究了运河的修建方案,发现反对的大臣中有不少人是因为运河经过他们的封地,担心影响自己的利益。
王宝钏向三皇子建议:“我们可以和这些大臣谈判,承诺在运河修建过程中,会尽量减少对他们封地的影响,同时给予他们一定的补偿。另外,我们还可以向皇上申请,将运河修建成功后的一部分收益,分给这些大臣,让他们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
三皇子采纳了王宝钏的建议,果然,那些反对的大臣很快就改变了态度,运河的修建工程也顺利地推进起来。
皇上得知后,对三皇子和王宝钏十分赞赏,特意赏赐了他们不少财物。
随着时间的推移,三皇子在朝中的威望越来越高,不少大臣都纷纷依附于他。而王宝钏也因为贤良淑德、能力出众,受到了宫中上下的一致好评。皇后经常在宫中举办宴会,邀请王宝钏参加,还多次在众人面前称赞她。
与此同时,远在西凉边境的薛仁贵和代战公主,也听到了王宝钏嫁给三皇子的消息。薛仁贵看着手中的书信,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王宝钏终于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而自己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她。
代战公主看到他的样子,轻声说:“我知道你还在想着她。但现在,她已经是三皇子妃了,我们都该放下了。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守护好西凉和大唐的边境,让两国的百姓都能安居乐业。”
薛仁贵点点头,将书信放下,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他知道,代战公主说得对,自己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几年后,皇上年迈,决定退位,传位于三皇子李恒。
三皇子登基后,改元“永熙”,册封王宝钏为皇后。
成为皇后的王宝钏,并没有沉溺于后宫的奢华生活。
她依旧保持着以前的沉稳和务实,积极协助皇上处理后宫事务,同时还经常关心民间疾苦。她下令减免灾区的赋税,鼓励农民开垦荒地,还设立了孤儿院和养老院,帮助那些无依无靠的百姓。
在她的影响下,后宫的风气变得十分清廉,大臣们也纷纷效仿,积极为百姓办实事。永熙年间,政治清明,经济繁荣,百姓安居乐业,呈现出一派盛世景象。
有一天,王宝钏陪着皇上在御花园散步,看着满园的春色,皇上握着她的手说:“宝钏,这天下能有今天的景象,你功不可没。”
王宝钏笑着说:“这都是皇上治理有方,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皇上看着她,眼神中满是爱意:“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王宝钏靠在皇上的肩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想起了前世在寒窑的苦日子,想起了重生后的种种经历。
她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幸福,不仅是因为重生的机会,更是因为自己的努力和改变。
女人的幸福,从来都不是靠别人给的,而是要靠自己挣的。
这句话,她一直铭记在心。而她也用自己的一生,证明了这句话的正确性。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而美好的画面。
王宝钏知道,她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