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洪水席卷千里,吞噬了无数家园与生灵,哀嚎遍野,民不聊生。当朝廷束手无策,社稷危在旦夕之际,唯有一人,不畏艰险,逆流而上,以血肉之躯筑起堤坝,以智慧之光照亮绝望。
他,李景渊,以雷霆手段,终将狂龙锁入深渊,还天下太平。
然而,当皇帝论功行赏,金银爵位唾手可得之时,他却跪地,语出惊人,所求并非凡物,而是那个被世俗伦理所禁锢的女子——他的寡嫂。
这究竟是何等深情,竟能让他甘冒天下之大不韪?
01
“大人,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这整个白沙县,就真的要被这孽水给吞了!”
狂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李景渊那张被泥水和风霜刻画得疲惫不堪的脸上。他巍然不动地立在摇摇欲坠的河堤上,任由咆哮的洪水在他脚下翻腾,仿佛随时会冲垮这最后一道防线。身旁的副将张虎,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用吼的,才勉强盖过那震耳欲聋的洪涛声。
“张虎,慌什么!”李景渊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静,“我们还有希望!你忘了,我们来之前,陛下是如何说的?”
张虎一怔,陛下的话?陛下只是说,若治水有功,金银爵位,任他李景渊开口。可眼下,金银爵位又有什么用?连命都要保不住了!
李景渊没有理会张虎的绝望,他的目光穿透雨幕,望向远方那一片被洪水淹没的村庄。那里曾是炊烟袅袅,鸡犬相闻的乐土,如今却只剩下残垣断壁,一片死寂。他此番奉旨南下,临危受命,治水之责重于泰山。数月以来,他日夜兼程,亲自勘察,制定方案,带领数万军民与洪水搏斗。然而,天灾无情,连续数日的暴雨,让原本已有所缓解的灾情再次恶化,甚至比之前更加凶猛。
“大人,上游的永安堤,方才传来消息,决口了!”一个传令兵浑身湿透,跌跌撞撞地冲上河堤,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煞白。永安堤是白沙县的最后一道屏障,一旦决口,下游数县的百姓将无一幸免。
李景渊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但他很快稳住了心神。他闭上眼,脑海中飞速地闪过所有的水文图和地理志。决口……还有没有一线生机?
他想起了京城。想起了他那深居简出的寡嫂,苏晚晴。她总是那样温婉,安静,却又带着一种旁人难以察觉的坚韧。每当他从外面公干回来,总能看到她在院子里,或是修剪花草,或是静静地读着佛经。她的存在,就像是这浊世中的一抹清泉,让他疲惫的心灵得到片刻的宁静。
他的兄长,李景和,英年早逝,留下晚晴一人守寡。兄长走后,晚晴便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操持家务和照顾年迈的公婆上,将李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她从未抱怨,也从未有过丝毫逾矩。他敬重她,也心疼她。这种情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得复杂而深沉。
而他的正妻,林氏,此刻恐怕正在京城富丽堂皇的宅邸中,抱怨着这连绵的阴雨,或者与她的姐妹们打着叶子牌。林氏出身大家族,嫁入李府,更多的是为了两家的联姻。她端庄美丽,却也骄纵任性,与李景渊之间,始终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他们之间,客气有余,情意不足。
“大人!”张虎见李景渊久久不语,以为他已放弃,心中更是绝望。
李景渊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张虎,传我命令!立刻调集所有沙袋,堵住永安堤的决口,同时,将所有民夫和士兵,全部集中到下游的青石峡,凿开山体,引水入海!”
“什么?!”张虎和众将士皆是大惊。凿山引水?这工程量何其浩大,况且青石峡地势险峻,稍有不慎,便是山崩地裂的结局!这简直是孤注一掷的疯狂之举!
“没有时间了!”李景渊的声音斩钉截铁,“这是唯一的生机!若成功,可保下游数县百姓,若失败,我们便与这洪水同归于尽!”
他不再多言,冒着倾盆大雨,亲自冲向了永安堤的方向。他知道,这条路,九死一生,但他别无选择。他背负着陛下的期望,背负着千万百姓的性命,更背负着……那份深埋心底的执念。他必须活着回去,带着胜利的荣耀,去争取他真正想要的。
02
治水之役,艰苦卓绝,远超李景渊的想象。永安堤的决口如同一道撕裂大地的伤疤,洪水从那里咆哮而下,势不可挡。李景渊亲自跳入冰冷的洪水中,与士兵们一同搬运沙袋,用血肉之躯去抵挡那无穷无尽的洪流。他的手磨出了血泡,又被冰冷的河水浸泡得溃烂,但他恍若未觉。
白沙县的百姓们被李景渊的行动所感召,纷纷自发地加入到治水的队伍中。他们不再是绝望的受害者,而是为了家园而战的勇士。老人搬运石块,妇人缝补沙袋,孩童传递工具,整个县城都凝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与此同时,另一支队伍在李景渊的指挥下,冒着生命危险,前往青石峡。那是一道天然的屏障,高耸入云,将内陆的洪水阻隔,使其无法直接流入大海。李景渊的计划是,在青石峡最薄弱的地方,人工开凿出一条泄洪通道,将泛滥的洪水引入外海。这个计划大胆而疯狂,稍有不慎,便会引发山体滑坡,将所有人都埋葬。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李景渊几乎没有合过眼。他的嗓子哑了,声音变得嘶哑难辨,但他依然坚定地指挥着每一个体滑坡,将所有人都埋葬。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李景渊几乎没有合过眼。他的嗓子哑了,声音变得嘶哑难辨,但他依然坚定地指挥着每一个环节。他亲自勘察地形,计算水流,甚至在最危险的地方亲自下达命令,用自己的行动鼓舞着士气。
京城,李府。
苏晚晴坐在佛堂里,青灯古佛,木鱼声声。她穿着素雅的青色衣裙,乌发挽成简单的发髻,脸上没有丝毫脂粉,却显得格外清丽脱俗。她每日为前线将士和受灾百姓诵经祈福,心中充满了忧虑。
她知道,李景渊此番南下治水,凶险异常。朝廷上下,无人看好,甚至有人私下议论,说陛下此举,不过是想借刀杀人,将这位锋芒毕露的年轻官员推入绝境。可她了解李景渊,他骨子里有着不屈的傲气和对百姓的悲悯。他不会退缩,也绝不会放弃。
“夫人,前线又传来消息了!”丫鬟春桃匆匆跑进来,脸上带着喜色。
苏晚晴的心猛地一跳,她放下手中的木鱼,急切地问道:“可是景渊有消息了?”
“是!大人他……大人他成功了!永安堤的决口被堵住了,青石峡的泄洪道也凿通了!洪水已经开始退去,下游的百姓都保住了!”春桃兴奋地说着,眼眶都红了。
苏晚晴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佛珠险些滑落。她闭上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角竟也泛起了泪花。太好了,景渊他……他做到了。
她为李景渊感到骄傲,也为他能平安归来而感到欣慰。她知道,这次治水之功,足以让他在朝中站稳脚跟,甚至更进一步。
然而,与此同时,在京城的另一处宅邸,林氏的脸上却是一片阴沉。
“什么?那个李景渊,竟然真的把水给治好了?”林氏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的眉宇间充满了不悦。
她的父亲,林尚书,是朝中重臣,与李景渊的家族并不算亲近。当初将女儿嫁给李景渊,本是看中了李景渊的才华和前途,想借此拉拢。可谁知,李景渊一心扑在政务上,对她这个正妻,始终冷淡疏远。如今,他立下如此大功,风头一时无两,这让林氏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夫人,大人他立下大功,这是好事啊。”丫鬟小心翼翼地劝道。
“好事?”林氏冷笑一声,“好事是他的,与我何干?他若得了势,只会更加目中无人,哪里还会将我放在眼里?哼,他若是真有本事,就别让我爹在朝中为他善后!”
她想起了李景渊临行前,对她那敷衍的告别。她也想起了李景渊每次回家,总是先去给公婆请安,然后去佛堂看望那个寡妇嫂子。她心中嫉妒的火焰,早已熊熊燃烧。
03
捷报传到京城,整个朝野为之震动。皇帝闻讯大喜,立刻下旨,召李景渊回京受封。
李景渊归来之日,京城百姓夹道欢迎,万人空巷。他骑着高头大马,身着洗得发白的官服,脸上带着疲惫,却掩不住眼中的坚定与光芒。百姓们高呼着“李大人万岁”,将鲜花和彩带抛向他。
回到李府,他首先去拜见了年迈的父母。二老见他平安归来,老泪纵横,紧紧握着他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随后,他来到了佛堂。苏晚晴正坐在蒲团上,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眼。四目相对,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与心疼。
“景渊,你回来了。”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轻柔,仿佛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李景渊看着她清瘦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行了一礼:“嫂嫂,我回来了,让您担心了。”
“平安就好。”苏晚晴起身,走到他面前,仔细打量着他,“你瘦了许多,也黑了。”她的手轻轻抬起,似乎想触碰他脸上的风霜,却又在半空中顿住,最终只是收了回去。
那一瞬间的犹豫,被李景渊看在眼里,也烙在了他心上。他知道,她与他之间,有着一道无形的屏障,那是世俗的伦理,是兄长的遗孀和他的弟媳之分。可他心中那份对她的情感,早已超越了这些束缚。
“嫂嫂,我此番能够成功,除了陛下的信任,将士们的拼搏,也多亏了嫂嫂在家中打理妥当,让我没有后顾之忧。”李景渊真诚地说道。
苏晚晴微微一笑,眼中带着一丝欣慰:“我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你才是真正的英雄。”
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微妙。没有过多的话语,却有千言万语在无声中流淌。
这时,林氏带着丫鬟走了进来。她穿着华丽的锦缎裙衫,脸上妆容精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夫君,你回来了。”林氏的声音带着一丝疏离的客气,“妾身听闻你治水有功,特来恭贺。”
李景渊转过身,对林氏点了点头:“夫人费心了。”他的语气同样客气而疏远。
林氏的目光在苏晚晴和李景渊之间扫视了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冷意。她对苏晚晴福了福身,却并未多言。苏晚晴也只是回了一礼,便悄然退出了佛堂,将空间留给了这对夫妻。
林氏看着苏晚晴离去的背影,眼中的冷意更甚。她知道,李景渊对苏晚晴的敬重和关怀,远超一般弟媳对寡嫂的礼数。她也知道,李景渊的心,从未真正属于过她。
“夫君,你这次立下如此大功,陛下定会重赏。父亲也说,这次陛下对你青眼有加,你前途不可限量。”林氏试图打破这份尴尬,提及了朝堂之事。
李景渊淡淡地应了一声:“一切皆凭陛下裁决。”他的心思,显然不在此。
林氏见他如此敷衍,心中更是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她知道,在李景渊面前,她的那些小性子和抱怨,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04
三日后,皇帝在金銮殿上设宴,为李景渊庆功。
文武百官齐聚一堂,觥筹交错,歌舞升平。皇帝坐在龙椅上,面带笑容,看着殿下意气风发的李景渊。
“李景渊,你此次治水有功,功盖社稷,恩泽万民。朕心甚慰!”皇帝的声音洪亮而充满威严,“朕曾言,只要你治水成功,金银爵位,任你开口。今日,朕便兑现承诺。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来!”
此言一出,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景渊身上。金银珠宝,良田万顷,高官厚禄,甚至世袭罔替的爵位,这些都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许多大臣心中暗自猜测,李景渊会求什么。是更高的官职,还是荫蔽子孙的爵位?
李景渊缓缓从席位上起身,走到殿中央,跪地行礼。他的脊背挺得笔直,目光坚定地望向高高在上的皇帝。
“陛下隆恩,臣万死难报。”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回荡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着措辞,又像是在下定决心。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他的请求。
李景渊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苏晚晴的身影。她的温柔,她的坚韧,她的隐忍。他想起兄长临终前,曾拉着他的手,嘱托他照顾好晚晴。当时他年少,只以为是兄长对弟弟的信任,如今想来,那或许是兄长对晚晴最后的爱意,也是对他的期许。他曾以为自己对晚晴只是敬重和怜惜,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那份感情早已超越了兄妹之情,甚至超越了世俗的界限。他爱她,想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让她不再孤苦伶仃。
他更知道,林氏与他之间,名为夫妻,实则同床异梦。他无法给她真正的感情,也无法从她那里得到心灵的慰藉。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他想为自己,也为晚晴,争取一次。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都凝聚起来。
05
“陛下,臣不求金银,不求爵位,只求陛下……成全臣的一桩心事。”李景渊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皇帝微微挑眉,脸上露出一丝好奇:“哦?何事?”
殿内众臣更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求金银爵位?这李景渊到底想求什么?难道是想求陛下赐婚?可他不是已经有正妻了吗?
李景渊再次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直视皇帝。他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在大殿中炸响。
“陛下,臣不求金银,不求爵位,只求……迎娶臣的寡嫂,苏氏晚晴。”
此言一出,殿内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跪地的李景渊身上,又转向御座之上的天子。
这等惊世骇俗的请求,莫说是朝堂,便是民间也闻所未闻。
天子那深邃的眸子,此刻正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审视,沉默得令人心悸。
他的决定,将彻底改变李景渊,乃至整个朝局的命运。
06
殿内死寂,落针可闻。
皇帝那双深邃的眼睛,此刻正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审视,紧紧盯着跪地的李景渊。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文武百官们窃窃私语,又很快被皇帝的威压震慑得噤声。他们面面相觑,眼中写满了震惊、不解,甚至还有幸灾乐祸。林尚书的脸色铁青,他万万没想到,李景渊竟然敢在大殿之上,提出如此荒唐的请求!
终于,皇帝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丝玩味:“李景渊,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已有正妻林氏,却要迎娶你的寡嫂?这于理不合,于法不容,更是有违伦常!”
李景渊抬起头,眼中没有丝毫退缩:“陛下,臣知此举惊世骇俗,但臣心意已决。臣与嫂嫂情投意合,虽碍于伦常,却情难自禁。臣兄长离世多年,嫂嫂守寡至今,为李府操劳,未曾有过半句怨言。臣不忍看她孤苦一生,愿以臣之功绩,换取陛下成全。”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却也更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众臣的心头。情投意合?这李景渊是疯了吗?
林尚书再也忍不住,厉声喝道:“李景渊!你休得胡言乱语!你可知这番话,会置我林氏一族于何地?我林家女儿嫁入你李府,岂容你如此轻慢!”
皇帝的目光转向林尚书,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林尚书心头一凛,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跪下:“陛下恕罪,老臣一时心急,冲撞了圣驾。”
皇帝没有理会林尚书,他的目光再次回到李景渊身上。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殿内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皇帝的最终裁决。
“准了!”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殿内炸响。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李景渊在内。他们以为自己听错了。皇帝竟然……准了?!
皇帝的目光扫过殿内震惊的群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至于你的夫人林氏……”他顿了顿,声音变得冷冽,“朕已着人妥善安置,她已非你李府之人。李景渊,你可满意?”
李景渊的心猛地一颤,他没想到皇帝会如此果决,甚至连林氏的去留都已经安排妥当。这其中的深意,让他不寒而栗。皇帝这是在给他一个巨大的恩赐,同时也是一个警告。他将他从一个强大的姻亲束缚中解放出来,但从此以后,他李景渊的一切,都将与皇帝紧密相连,再无退路。
“臣……谢陛下隆恩!”李景渊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命运,乃至他所爱之人的命运,都将与这位深不可测的帝王紧密相连。
林尚书闻言,身子晃了晃,差点一头栽倒在地。陛下竟然将他的女儿直接“打发走”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的林家,在朝中经营多年,何曾受过这等羞辱!他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怨毒,死死地盯着李景渊的背影。
07
圣旨一下,如同一阵狂风,席卷了整个京城。
皇帝准许李景渊迎娶寡嫂苏晚晴,并遣散其正妻林氏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大街小巷。百姓们议论纷纷,有人惊叹于李景渊的胆大妄为,有人则对皇帝的决定感到不可思议。世俗伦理被打破,这在礼教森严的大昭朝,无疑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李府上下,更是陷入了一片混乱。
当李景渊带着圣旨回到家中时,苏晚晴正在佛堂里为他祈福。春桃匆匆跑进来,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着将外面的传言告知了苏晚晴。
苏晚晴听闻,手中的佛珠“啪”地一声掉落在地,碎成几瓣。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春桃,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惶恐:“你……你说什么?景渊他……他求娶我?”
“是啊夫人!外面都传疯了!陛下还下旨,说……说将林夫人遣散了!”春桃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从未见过如此荒唐之事。
苏晚晴只觉得脑中一片嗡鸣,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她从未想过,李景渊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她一直以为,他们之间那份深藏的情愫,会随着时间被世俗所磨灭,或者永远埋藏在心底。
这时,李景渊走进了佛堂。他看着苏晚晴震惊而苍白的脸,心中充满了愧疚与坚定。
“嫂嫂。”他轻声唤道,然后将手中的圣旨递到她面前,“陛下已准许,我可迎娶你。”
苏晚晴颤抖着接过圣旨,上面的明黄色彩和龙纹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看着圣旨上的字句,每一个字都如同千斤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景渊……你……你糊涂啊!”苏晚晴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你可知此举会引来多少非议?你可知这会毁了你的前程,毁了李府的百年清誉!”
“我不悔。”李景渊的眼神坚定无比,“我只知道,我不能再让你一个人孤苦无依。前程清誉固然重要,但若没有你,这些对我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苏晚晴看着他眼中那份炽热的情感,心中百感交集。她感动于他的深情,却也担忧着他未来的命运。她知道,一旦她接受,便意味着她将背负所有的骂名,成为世人眼中不守妇道的寡妇,成为李景渊仕途上的污点。
“嫂嫂,你若不愿,我便去向陛下请罪。”李景渊见她迟迟不语,以为她不愿,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苦涩。
苏晚晴抬起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着他疲惫而坚定的脸,突然明白,他为了她,已经付出了所有。她若拒绝,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片真心?而且,她心中的那份爱意,又何尝不是深埋已久?
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李景渊冰冷的手。
“我……我愿。”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与此同时,林府。
林尚书气得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脸色铁青,双拳紧握。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怒吼道,“陛下竟敢如此羞辱我林家!将我女儿遣散,这让老夫今后如何在朝中立足?!”
他的儿子林文远,也在一旁气愤不已:“父亲,这李景渊简直是狼心狗肺!他得了势,就想撇清与我们林家的关系!还敢娶那寡妇!这简直是伤风败俗!”
“哼!”林尚书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以为他得了陛下青睐,便可为所欲为吗?这朝中,可不是他李景渊一人说了算!他今日敢毁我林家颜面,老夫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一场针对李景渊的暗流,正在京城悄然酝酿。
08
李景渊与苏晚晴的婚事,虽然得到了皇帝的准许,但并没有得到世俗的祝福。
婚礼办得异常简朴,没有大张旗鼓的喜庆,只有李府的亲眷和一些与李景渊交好的官员前来祝贺。苏晚晴穿着一身素雅的红色嫁衣,头上没有金银珠翠,只有几朵素雅的绒花。她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红晕,却也掩不住眼中的忐忑。
李景渊牵着她的手,穿过李府的庭院,走向拜堂的厅堂。他的手温暖而有力,给了她莫大的勇气。一路上,他感受到许多异样的目光,有好奇,有不解,有鄙夷,但他都毫不在意。他只知道,从今以后,苏晚晴便是他的妻子,是他要用一生去守护的人。
拜过天地,夫妻对拜,礼成。
这一刻,苏晚晴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她知道,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一个可能会让她背负骂名的决定,但她不后悔。因为她看到了李景渊眼中的爱意,感受到了他给予的温暖。
然而,婚后的生活并非一帆风顺。
朝中官员们对李景渊的态度变得微妙。一些保守派的言官,纷纷上书弹劾李景渊,指责他伤风败俗,有违人伦。虽然皇帝压下了这些奏折,但流言蜚语却从未停止。
林家更是将李景渊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林尚书暗中联络朝中与自己交好的势力,试图在政务上处处刁难李景渊,给他制造麻烦。他们散布谣言,说李景渊为了权势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抛弃发妻,迎娶寡嫂,其心不正。
苏晚晴深知这些流言对李景渊仕途的损害。她开始主动承担起更多的内宅事务,将李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让李景渊能够心无旁骛地处理政务。她还利用自己多年来在李府积累的人脉和智慧,暗中打探消息,帮助李景渊规避了一些潜在的风险。
有一次,林尚书的党羽在朝中散布谣言,说李景渊在治水时贪墨了赈灾款项。这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甚至有人证物证。李景渊一时难以自证清白,陷入困境。
苏晚晴得知此事后,并没有慌乱。她仔细回忆了李景渊治水期间的所有细节,想起了他曾经提到过的一笔特殊开销。那笔钱是用于紧急采购一种特殊材料,以加固一处关键堤坝的。当时情况紧急,没有来得及走正常的报账流程。
她立刻找到李府账房,查阅了当年的账目,果然发现了一笔未经详细记录的支出。她又亲自找到了当时负责采购的几位商人,详细询问了当时的采购细节和价格。经过她的仔细梳理,她不仅找到了所有的证据,还发现那笔钱实际上比官方批复的要少,李景渊甚至自己贴补了一部分。
她将整理好的证据交给李景渊,并建议他直接呈交给皇帝。
李景渊看着妻子递过来的厚厚一叠账簿和证人证词,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感动。他没想到,苏晚晴在内宅之中,竟然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和过人的能力。
“晚晴,你……”
苏晚晴只是微微一笑:“夫君在外为国操劳,内宅之事,自当由我来分担。这些日子,我虽不能帮你分担朝中事务,但至少能为你守好后方,不让你受人诬陷。”
李景渊紧紧握住她的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他娶了一个多么好的妻子。
09
在苏晚晴的帮助下,李景渊将所有证据呈交给了皇帝。皇帝看完后,龙颜大怒。他不仅为李景渊洗刷了冤屈,还严惩了那些散布谣言的官员,并下令彻查林尚书一党。
这一事件,让朝中上下对李景渊和苏晚晴刮目相看。许多原本持观望态度的官员,也开始重新审视这对夫妻。皇帝对李景渊的信任和器重,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然而,林尚书一党并未因此罢休。他们深知,一旦被皇帝彻底清算,林家将万劫不复。在绝望之下,他们决定铤而走险。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京城郊外,一场秘密的聚会正在进行。林尚书与几位心腹大臣,以及一位被废黜的皇子,秘密商议着一场惊天阴谋。他们计划在皇帝前往南郊祭天之时,发动兵变,推翻现任皇帝,拥立废皇子登基。而李景渊,作为皇帝的心腹,自然是他们要清除的首要目标。
“只要除掉李景渊,再拥立新君,我林家便可再现辉煌!”林尚书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废皇子则阴沉着脸,冷笑道:“李景渊此人,恃才傲物,又与那寡妇苟合,有违人伦。若能除掉他,也算是替天行道!”
他们的计划缜密而周全,甚至收买了禁军中的一些将领。
然而,他们的密谋,却被苏晚晴无意中察觉到了一丝端倪。
原来,林尚书府上有一位老仆,曾是苏晚晴父亲的旧部。这位老仆因年迈被林尚书辞退,生活拮据。苏晚晴念及旧情,曾派人送去一些银两和衣物,老仆对此一直心存感激。
一日,老仆的孙子生病,急需钱财。老仆无奈之下,只好去林府求助。在林府外,他无意中听到了一些林文远与下人的对话,提到了“南郊祭天”、“禁军”等字眼,以及对李景渊的怨恨。老仆虽然年迈,却也知道这些事情非同小可。他想起苏晚晴的恩情,心中挣扎再三,最终决定将自己听到的只言片语,悄悄地传给了苏晚晴。
苏晚晴听到老仆的汇报后,心中一惊。她立刻将这些零碎的信息串联起来,结合最近朝中的异动,敏锐地察觉到了一场针对皇帝和李景渊的巨大阴谋。
她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有丝毫怠慢。她立刻将这些信息整理成一份详细的报告,并亲自交给了李景渊。
“夫君,此事非同小可,你一定要小心!”苏晚晴眼中充满了担忧。
李景渊看完报告,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他紧紧握住苏晚晴的手:“晚晴,你又救了我一次,也救了陛下。”
他立刻带着这份报告,连夜求见了皇帝。
皇帝看完苏晚晴的报告后,勃然大怒。他没想到,林尚书一党竟然敢如此胆大包天,意图谋反!他立刻召集心腹大臣和禁军统领,秘密部署,将计就计。
南郊祭天之日,风和日丽。
皇帝在禁军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地前往祭坛。林尚书一党以为时机已到,立刻发动了兵变。然而,他们却发现,禁军早已严阵以待,他们的内应也被提前控制。
一场精心策划的叛乱,在皇帝和李景渊的巧妙反击下,被彻底粉碎。林尚书、废皇子以及所有参与谋反的官员,全部被擒获。
10
叛乱平息后,皇帝对林尚书一党进行了严厉的清算。林家被抄家灭族,所有参与谋反的官员都被处以极刑。废皇子被彻底废黜,囚禁终身。这场动乱,彻底铲除了朝中的一股巨大势力,也让皇帝的权力得到了空前的巩固。
而李景渊,因揭发叛乱有功,再次得到了皇帝的重赏。他被封为一品大员,兼任内阁首辅,成为朝中权倾朝野的人物。他的地位,已经无人能够撼动。
在皇帝召见李景渊时,特意提到了苏晚晴。
“李景渊,朕原以为你迎娶寡嫂,是因一时情迷。如今看来,苏氏不仅有容人之德,更有经世之才。她的智慧和胆识,丝毫不逊于男子。你娶得贤妻,是你的福气,也是朕的福气。”皇帝的语气中,充满了赞赏。
李景渊跪地谢恩,心中充满了对苏晚晴的感激和爱意。
从此以后,李景渊和苏晚晴的婚姻,不再是世人眼中的丑闻,而是成为了一段佳话。人们开始传颂苏晚晴的智慧和德行,称赞她不仅是李景渊的贤内助,更是国家的功臣。
他们的生活,也终于迎来了真正的平静与幸福。李景渊每日忙于朝政,为国操劳,而苏晚晴则在背后默默支持着他,为他排忧解难。他们相敬如宾,恩爱非常,生下了一儿一女,家庭美满。
李景渊用他卓越的才华和对国家的忠诚,证明了皇帝的选择是正确的。而苏晚晴,用她的智慧和坚韧,为这段不被世俗认可的婚姻,赢得了最终的尊重和荣耀。他们的故事,成为了大昭朝一段传奇,流传后世。
李景渊因治水立下不世之功,却在大殿上提出迎娶寡嫂的惊世请求。皇帝出人意料地准许,并遣散了他的正妻,打破了世俗伦理,却也将其与皇权紧密相连。在随后的政治风暴中,李景渊与苏晚晴共同面对非议与阴谋,最终凭借智慧与忠诚,粉碎了林家叛乱,巩固了皇帝的统治,也赢得了属于他们的幸福与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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