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块钱一听的可乐？实习生端一天盘子都买不起两瓶！"阿强盯着和平饭店的账单直嘬牙花子，手指头都在打颤。这顿自助餐吃下来，六个人干掉6259块，光服务费就收了891，够他在老家吃三个月的。服务员还笑眯眯地解释："先生，您坐的是江景位，可乐自然要贵些。"
菜单上的数字看得人眼晕。88块钱的拍黄瓜，说是只取最嫩的那段芯儿；600多的烤鸭，片得比纸还薄；90块钱一瓶的矿泉水，喝一口心都在滴血。阿强心里直嘀咕："这哪是吃饭，分明是在给外滩的夜景买单。"
传菜的小哥悄悄告诉他，实习生一个月就挣两三千，正式工也就五六千。"那你们喝得起这儿的可乐不？"阿强忍不住问。小哥苦笑着摇头："端一天盘子，也就够买两瓶，还得不吃不喝。"这话说得阿强心里一酸，突然觉得嘴里的烤鸭都不香了。
四十年前，1982年那会儿，在和平饭店办14桌婚宴要花一千多。那时候工人一个月工资才几十块，得攒一整年才敢迈进这个门。如今四十年过去，价格翻了上百倍，可普通人的工资还是得攒好久才消费得起。门槛从来就没降过，只是换了一拨人来闯关。
这笔钱要是在别处花，能办多少事啊！6259块，够在上海坐三个月地铁，交两个月房租，抵得上大学生一学期的学费。可阿强刷起卡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因为他心里门儿清——这钱能从流量里赚回来。视频一发，粉丝一涨，广告商自然就找上门了。普通人吃这么一顿接下来得啃一个月泡面，可对博主来说，这就是个稳赚不赔的投资。
和平饭店卖的根本不是饭菜，是张镶金的名片。拍照发朋友圈，定位一晒，身价立马就上去了。外滩的灯光一晚上电费几十万，照样有人排队打卡。这哪是来吃饭的，分明是来参加凡尔赛大赛的。每个人都在这场戏里演得起劲：顾客要面子，饭店要利润，博主需要素材，服务员要工资。大家心照不宣，谁都不拆谁的台。
阿强结完账站在饭店门口，看着黄浦江上的游船发呆。他突然想起老家邻居王大爷的话："有钱人的钱是花给别人看的，穷人的钱才是花给自己用的。"这话放在这儿，还真是应景。这顿饭吃得值不值？看从哪个角度说了。要论味道，街边小馆子的烤鸭可能更实在；要说体验，这辈子能这么奢侈一回，也算是个谈资。
江风吹得账单哗哗响，阿强突然笑出了声。他想通了，这钱花得肉疼，可视频点击量要是上去了，没准还能赚回来。要不怎么说现在是个魔幻的时代呢，有人为了流量一掷千金，有人为了生活精打细算。大家都在各自的赛道上拼命奔跑，谁也别笑话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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