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一杯13块的四季奶青，你得先买11包纸巾。这不是段子，是1点点粉丝的真实遭遇。外卖APP上，20元起送的门槛卡得正好，凑单凑出一抽屉“纸巾库存”，有人甚至集齐四种花色，能当麻将牌玩。奶茶圈的操作，越来越像奢侈品配货，想买铂金包？先买点丝巾、盘子。想喝杯奶茶？小料、零食、纸巾，请君选择。
打开外卖软件，蜜雪冰城3.5元的柠檬水，必须凑到20元才能配送。货架上1元一包的瓜子、辣条，成了凑单工具。喜茶的轻乳茶18元，离22元起送价差一截，加一份小料不够，得加四五份。裕莲茶楼新品琥珀奶茶不单卖，只能点66元的套餐，搭着泡芙和果干。茶百道曾让杨枝甘露“必须买两杯”，后来能单点了，价格从19元涨到22元。
在众多凑单品里，1点点的纸巾竟算“良心选择”。一元一包，明码标价，差几块买几包。比起喝不完的第二杯奶茶、吃不完的小料，纸巾至少能囤着用。但消费者心里明白，这纸质量一般，包装易破，味道粗糙。超市里的维达不到五毛一包，这里的纸巾要八毛八。大家不是爱囤纸，只是没得选。
起送价上涨，背后是奶茶越来越便宜，成本却越来越高。2024年，新茶饮均价从15-20元跌到10-15元。外卖平台补贴退潮后，商家晒出订单：一杯19元的奶茶，经过商家和平台补贴，到手只剩5.99元。还要付人工、原料、房租，几乎不赚钱。配送费更是大头，瑞幸的配送成本涨了211%，霸王茶姬利润也在跌。对小订单，商家可能倒贴钱。
骑手送一单10元的奶茶和20元的奶茶，成本差不多。平台用起送价筛选低价值订单，让运力更高效。同时，订单金额越高，平台抽佣也越多。有些品牌试过“组合装”或按地区调价，但难改大势。有商家缺货时，会把1元纸币贴在杯子上退款，算是笨拙的安慰。当凑单变成负担，奶茶的核心乐趣正在消失。消费者算计价格，商家算计成本，平台算计效率。这场无限游戏里，谁还记得最初只是想简单喝一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