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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金门之战距今已逾半个世纪,然而众多未解之谜依旧深植人心。曾几何时,国民党政府分三批次将战俘遣返回大陆,那么这些归来的战俘在后续的生活中又经历了怎样的人生转折呢?
对这些所谓的“叛徒”、“特务”以及“内奸”,我们是如何处置他们的呢?
在数千名英勇将士踏上岛屿之际,其中四千余人英勇捐躯于沙场,五千余人不幸沦为战俘。在这部分战俘中,有一部分人出于自愿加入了国民党军队,经过甄别后,千余人得以重返大陆。
分三批次实施遣返,1950年3月首次释放,涉及的人员层级较低。7月18日,第二批遣返规模最大,共有529人。他们从台北乘坐火车抵达基隆,再换乘船只前往大陈岛。抵达后,通过登陆艇和小船被运送至头门山岛。此次遣返,俘虏中派出了两名干部,其中一位是西北野战军作战科科长潘国杰,他负责与大陆取得联系。潘国杰到达浙江临海县后,驻军21军得知此事后,迅速派遣5艘机帆船进行迎接。首批归来的俘虏被安排在杭州古荡7兵团政治部招待处集中。第三批次,387名战俘于1950年12月11日从战俘营出发,从台北抵达基隆后,即刻登船。此次并非前往大陈岛,而是被送往福建沿海。12日抵达马祖岛,继而在白犬岛登岸。13日,他们分散乘坐渔民的小船,数小时后便在福建长乐连江沿海地区分散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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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战俘被28军接收,另有部分则被巡逻的民兵捕获,随即被迅速送往派出所和公安局。最终,所有被俘人员均被送往位于福州的10兵团招待所集中。
这乃首批最大的三批战俘,随后又陆续有零星归来的个体。其中,最后一批归国的金门战俘,系253团一营一连的许道位。他于1956年1月,与南日岛战俘一同重返故土。
超过九百名归俘返国后,相继在杭州与福州设立了归俘训练队伍。随后,其中131名副连级以上军官被送往南京,接受华东军区政治部的审查。而第二批的排级以下干部与战士则于杭州接受了审查,第三批的排级以下人员则于福州接受了审查。
先行治疗与休养,待一个月之后,再着手开始学习之旅。学习过程分为三个阶段,标志着回归生活的漫长旅程正式开启,这段历程的艰辛,甚至超越了战场上的考验。
遗憾的是,中国与美英等西方国家在价值观念上存在着根本的差异。在我国军队眼中,战俘被视为叛徒。因此,所有战俘都必须经历三个阶段的学习过程。
初始阶段,着重于政治思想的灌输,涵盖时事政策的学习与“气节”的培养等关键内容。通过研读文件、报纸,聆听报告,以及针对战俘在台湾所受的政治教育,举办专题讲座,帮助他们辨别理论的真伪,提升自我觉悟。在“气节”教育环节,战俘们无不感到心潮澎湃,面红耳赤。在观看报告和电影时,对照“钢铁战士”李大钊、瞿秋白等革命先烈的英勇事迹,反思自身,大多数人不禁感到羞愧。先前对领导未能及时救援的怨言和委屈,此刻都已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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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阶段居于核心地位,关乎关键,更是集训的核心议题。此阶段被命名为“启发反省阶段”,旨在倡导“忠实坦白、深刻检讨、互相帮助”的精神。在方法上,我们采取个人与小组相结合的反思模式;在组织层面,全面深入地了解情况,甄别材料,严格审查,最终形成结论。
每位人员均需详尽陈述,确保顺利通过。随后,进入第三阶段;依据所陈述内容以及相互间的举报情况,着手进行定性处理。
人类与生俱来的求生本能与自我保护的本性在此阶段被赤裸裸地展现。无论是台面上光鲜亮丽的,还是暗流涌动的,每个人都使出浑身解数,不遗余力地揭露他人,相互攻讦、揭短,夸大其词、捕风捉影,旨在彰显自己的优点、维护自身安全,以免遭受死刑或监禁的厄运。
在其中,最为突出的案例莫过于原244团政治部主任孙树亮。他昔日曾是软弱妥协的代表,而此刻,却成为了积极举报的先锋。
244团政治部主任孙树亮,借由担任学习队副队长的职务,采用诬陷同僚的手段来为自己开脱。由此,众多归队人员遭受了不公的刑罚,甚至被国民党政府视为“最顽固分子”的251团副团长马绍堂,亦被判以五年监禁。
孙树亮竟未受到任何惩处,此举激起了众多归国人员的愤慨。他们纷纷揭露孙树亮在台湾的软弱行为,最终孙树亮亦被判以五年监禁。
大致勾勒出轮廓后,便着手付诸实践。1951年7月21日,南京下关地区,华东军区政治部第二招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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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风拂面,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固态。大门口的走廊与会议室内外,均布置了双岗严阵以待。归俘们屏息凝神,静默地端坐,心中皆明白军法处的人已至,大规模的逮捕行动已然拉开序幕。院中停放的多辆车辆,不知是何人将面临命运的考验。
稍后,点名活动随即展开:徐惠良、于守全、张连升、汤秉辉、阎平阶、黄景新、李同顺……一长串的名字依次被呼唤。拘捕证上,那鲜红的大印格外醒目,彰显着华东军区军法处的权威。被点到名字的,一一被戴上手铐,由两名全副武装的战士押送,一个接一个地被带至院子里,登上车辆。1951年6月,首批即将被处决的两名人员,253团3营营长李子元,251团副连管理员窦永礼,被押送至南京水西门外,江东门镇后的刑场,接受枪决。刑场上戒备森严,两具棺材并排放置,据称,鉴于他们过去对革命的贡献,组织出面安排了棺木的安葬事宜。
在金门战役中,李子元于10月25日午后不幸被俘。当时,尹俊所率领的18师警卫营正猛烈进攻林厝。李子元指挥其第3营坚守在林厝东侧的高碉堡附近地堡。他成功击退了敌方的两次攻势。然而,当18师第三次发起冲锋时,弹药已告罄,继续战斗无异于送死。李子元毅然决然地转向西方,高声呼喊:“停止射击,投降吧!”他带领身边仅剩的17名战士放下武器,缴出了轻、重机枪各一挺,以及十余支卡宾枪,还有随身携带的作战命令和草图等物品。
彼时,除3营战士外,253团1连连副郭阿堂亦置身其间,与李子元一同选择了投降。
李子元,泰兴籍人士,自40年前参军入伍,历经风雨,逐级晋升,从一名普通战士成长为营长。在战友们心中,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即便在战俘营中,他的表现亦颇受好评。然而,由于他过早地萌生了脱离战场的念头,选择了战场投降,这一行为被视为背叛,使他成为了首批遭受极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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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永礼同志,自3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投身军旅,历经八年抗战烽火、三年国共内战硝烟,在枪林弹雨中屡经考验,共负伤六次,身患三等残疾。他不仅荣膺战斗英雄的称号,更以生产模范的模范行为,彰显了军人的英勇与坚韧。
战事落幕,我于海岸边静候敌军俘虏我等。随后,我前往古宁头与首长取得联系,却四处张望,寻觅不得人影。正当我呼喊“刘团长”之际,一枪声划破宁静,我急忙躲进一户民宅。敌兵紧随其后,在门前拉动枪栓,发出哗哗的声响,他们高声喊道:“看清楚了吧,还不快出来投降,缴械投降,国军会优待俘虏。”
老窦双手高举,缓缓走出,束手就范,在共军眼中,他已然成了叛徒。及至战俘营,他更是协助国军辨识干部,对干部进行监视,其罪行显然不可饶恕,因此,他自然而然地成为了首批被判处枪决的名单上的一员。
傅作义在北平投敌之后,其麾下一连连长对此行为颇感不满。这位连长不仅能驾驶飞机,更是操控着一架小型军用飞机,飞往了西安。彼时,西安已被西野部队控制。西野的作战科科长潘国杰对此感到新奇,渴望体验飞行,于是便拉上了司令部的作战参谋洪亮(此乃特殊人才,通晓数种外语),一同登上了这架飞机。
张连长,那满脸落腮胡子的汉子,将他们直接送往台湾,他们便从空中坠落,变成了两个高级战俘,与金门战俘共处一室。洪亮在战俘营中不幸遇害,而潘则与金门战俘一同获得了释放。因此,关于这段经历的传说便有了“天方夜谭”之称,然而,这却是一段确凿无疑的真实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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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营长主动率部投降,自当以死谢罪,然而,为何其他人亦需付出生命代价?让我们逐一剖析。1951年9月28日午后一点,第二批待决人员共计四人,被押至南京水西门外、江东门镇后的刑场执行枪决。现场戒备森严,四具棺木整齐排列。其中三名是金门战俘,徐惠良、张连升等人,而第四名则是据推测为带领部队投降的营长包成。
徐惠良,29军军部的一名参谋,出身于浙江宁波鄞县,自16岁起便投身新四军。在金门战役中,他担任29军司令部的参谋,以其卓越的才智和干练的能力著称。战役登陆后,他屡屡为未能亲临金门战场而深感懊悔,连续两日徘徊于海岸边,想方设法寻求返回大陆的途径。
即便面临处罚,只要能重返故土,那也远胜于在金门战场上丧生。
于是,我寻觅了一位经验丰富的船夫,采取软硬兼施的策略,恳请他启动船只。船夫回应道:“白天有飞机和军舰的护航,到了夜晚,定会护送你们安全返回。”
午后三点钟,四周已无战斗兵的身影,徐某心中涌起不安,便匆忙赶到王剑秋的身边。目睹战况激烈,他随即转向东边,与82师245团的一名小卫生员胡乱开火。连发数枪后,枪械突然哑火,两人既急又怕,无奈地将手枪掷入海中,并肩坐在礁石上,相互对视,眼中泪水纵横。
徐言道:“不如索性主动投奔国民党,这样反而能保住我们的性命。”言罢,他起身径行,那位小卫生员亦默默跟随其后。
徐在回归后叙述道:“我和他并肩朝东疾驰,途中偶遇一支步枪。心中思忖:若是将其上交,对方或许会认定我曾是国民党的俘虏,是被迫加入解放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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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进途中,一名敌人立于高耸的岸边,挥舞着手中的步枪,大声呼喊:“缴械投降!”我们举起帽子,示意我们愿意投降。然而,由于海岸线过于陡峭,我们不得不蜿蜒而上,沿途经过海滩边缘,最终发现了一条小船。船上跳下与我一同前来的军部报务员汤德里、张国弟,以及五六个负责运输的士兵。
“停下!”我和那位小卫生员立即举起帽子,做出投降的姿态。在一个地势低洼的凹坑里,我们交出了手中的武器。那时,大约是下午四点钟的光景,我们在林厝西北的海边。
徐领军率众十余人自愿投诚,入营之后,因徐与各级干部关系匪浅,遂指认众多干部,故而难逃一死之境。
尽管他屡次向审讯人员恳求,表示自己尚年轻,无论判以五年还是十年刑期,他都愿意接受,只求保住一条性命,然而最终,他还是未能逃脱一死的命运。
他多年担任中共军部参谋,却对党的基本政策一知半解,虽然能够宽待敌方战俘,却绝不会对自身被俘人员予以宽恕。